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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野史

史上最不贪财的兵大别山中的解放军一挑夫

面对三百七十万零三十元现金,不动心的,能有几人?《亮剑》李云龙原型疯子战将王近山6纵就有一位这样的人,并且是一个挑夫,叫王德胜。他的故事记载在12军军史中。这是发生在1947年9月下旬的事。刘邓大军渡过淮河后,6纵以18旅为前卫,攻克光山、新县、麻田,继而向罗田、英山、广济前进,从大别山北向扬子江边急速推进。这天,纵队又在沙沙地急跑着行军,长长的队伍像条看不见的绳索,穿过丛林、小溪、悬崖和山村,行进在泥泞而狭窄的稻田埂上。52团担任全军的后卫。队伍在疾进。因为天黑、路滑,常常有人不自觉拉长了距离,虽然前头不停地传来跟上、跟上的口令,然而掉队或落后的现象始终很难消灭。突然,后面有人压着嗓子吵起来:快走!快走!你怎么不跟上呢?                                千里挺进大别山示意图老子掉进田里啦!你急啥?!可不要掉队啊!后面有敌人,你没看队伍走得多快!你造谣,我向来就没听说后面有敌人,队伍走得快,是因为前面有敌人,我们要赶去消灭他!这可不能随便说!你听谁说后面有敌人?这是非常高亢的鲁西口音。你叨叨嘛!快走吧!对方不在乎地回答。谁掉队啦!管理主任边往后走边问。                                民国银元供给处的挑夫王德胜。不知是谁这样顺口回答着。管理主任仍向后走,拉长嗓音问:王德胜,爬起来了没有?担不担得动?起来了,担得动!你放心走吧!王德胜回答着,用吃奶的力气拼命追着队伍,小竹担子在肩膀上咯吱咯吱地响着。这个王德胜挑着全团的170万冀南币、300万蒋币、30元银洋。主任一催,他越发着急了,但路太小、太滑,天太黑,走不多远,他就会有只脚掉进田埂下面的淤泥里。结果,他挑着挑子一口气跑了十几里路,也不知掉在泥田里多少次,也不知爬上来多少次,好在挑子没掉任何东西。终于,他跑到前头了,也累得走不动了,于是打算坐下来休息两三分钟再走。谁知当他把挑子放下后,忽然觉得静得可怕,一点也听不见跟上,跟上的命令了,连马蹄踏进泥坑里的声音也没了。原来,他紧追死赶,走错了路。细雨迷蒙着漆黑的山道,雨丝在桐子叶上聚成了水珠,滴答,滴答滑落下来。往哪去找队伍呢?他确实有些急了,因为他挑的这些东西可不敢丢!要丢了,全团好几天吃不上菜哩!他摸了一下,腰里挂着的两颗手榴弹还在,壮起胆子,挑起挑子急步又往前走。可没走几步,他又停下来了。越往前走,不就越错了吗?真是越错,手脚越乱,脑子也不管用啦。他放下了挑子,四周看看,瞎灯黑火,找个村子是不可能的。于是,他想找一座小庙,哪怕是小得连人也进不去,只要能把两包钱放进去就行。要不然这样淋到天亮,都会湿透的。但小庙又到哪去找呢?虽然白天走路时,常常碰到一些小得像玩具一样的土地庙,可现在哪里有?就是有也看不见。用手去摸吧,这样的大山怕你摸到天边也是枉然。                                行军中的刘邓大军他无可奈何地把挑子上那用油布包得方方正正的两包钱取下来,并排放在路边,然后又用自己的袖子把油布上面的水擦了一下,便一屁股坐在两包钱上,两手紧紧握着扁担的中间,笔直地竖在脸前,接着把脑袋往手上一靠,意思是说:反正我现在不能走了,索性等天亮吧,但千万不能把钱淋透!这时,王德胜才发现身上的汗水和外面的雨水已在衣服中间汇合了,感到全身冰凉,但他的思想却没冻住。王德胜是山东肥城县的一个雇工,参军已8个月了。老话说,下不得毒手,成不了财主。他想,如果我现在还是当长工,我担的是掌柜的钱,那就好办多了,我干脆担起来自己用就是!反正有钱能使鬼推磨,碰上坏人或者官府,我就分给他一些,碰不上坏人或官府,我就跑得远远的,改名换姓,娶个老婆安个家,那还不是好日子!                                过黄河的刘邓大军而现在可不能,我担的是自己和全团同志的菜金!我是解放军到了肥城才翻了身的,解放军给我分了房子分了地,娶了老婆,老婆又是那样喜欢我,说我是有骨气的汉子。我斗争掌柜的时候,拍着胸膛给她讲道理。我参军是自动报名的,是全村的带头人!在欢送会上,我带着大红花,第一个跳上台去大声讲话,我说,解放军叫我翻了身,解放军是我的恩人,我今生跟定了解放军,起二心我就不算人!台下哗啦哗啦直拍手,左邻右舍,连我老婆都笑得咧着嘴。想到这,他摸摸屁股底下的两个钱包,更觉得不安了。这夜,王德胜觉得比一年还长。黎明时分,雨停了,阴云渐渐炸开缝来,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他透过低沉的朝雾,看到右前方不远的地方有竹林和短篱,并有人用桶打水的声音,是个村子!可他这时却不敢朝那去,万一有人见财起意怎么办?于是,他挑起担子,离开了道路,向左穿过没腰的荒草,转向了长满小树的高山。在一片浓密的杉树林里,他放下挑子,找到一个相当隐蔽的石缝,把挑子和钱都塞到石缝里,迅速用石块盖起来,然后自己坐在林子里。他决定下午下山去打听道路,晚上顺公路走。这样坐着,他知道自己昨夜把方向走错了,本来是向南,他向了东。因为淋了一夜雨,他感到困得很,想睡觉,又怕有土顽来,怎么办?他用双手扶着额头想了半天,然后把两颗手榴弹的拉火索统统拉出来,挂在衬衣钮子上,把手榴弹挂在胸膛上,用外衣包着,再用皮带从外拴起来,而后侧身睡了。他想,如果土顽在他没醒来时到了跟前,只要他们一拉他的衣裳,手榴弹就会响的,叫他们也不能活。就这样,王德胜甜蜜蜜地睡熟了。这一天,全世界上没一人知道王德胜带着这么一担子公款,在林子里平安地睡大觉。他做了一个梦,他已回到了团里,管理主任把他担的钱拿出来,买了好几口猪,然后大家会餐,许多人和平时一样把太腻的肥肉块子往他碗里送,他张着大嘴不停地嚼着,一不小心,自己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他醒来了。一看,太阳已偏西了,他感到没力气,饿得难受,顺手摸摸脖子,随后又记起一向在脖子上挂着的干粮袋子,昨天出发时因为要挑钱,被班里的小王给互助走了。                                大别山中的刘邓大军太阳落下山了。他空着双手走下山来。他想去早晨看见的那户人家去打听一下路,找点东西吃。他慢慢走着,不时回头看看放着钱的石头缝。等他将要走近那片竹林时,从西北面过来的斜路上来了一个中年人,他背着一个好像空着的煤油桶。等他到了跟前时,王德胜才发现他那桶里放着湖北小贩们卖的小麻饼、油条和麦芽糖等。老板,这往南走,公路在哪呀?王德胜吞着口水问道。就在这梁子东边,过梁就是。你是昨夜过的那些解放军吧?                                正在通过铁路的刘邓大军是呀!我掉队啦,现在要找队伍去。那你要快走。他们怕都走远了,往南去了,听说要去打汉口哩!这公路通往哪里?今天有白匪在那公路上走没有?没有匪军走过,这条路往南直通新集、宋埠,还能到汉口!你那麻饼咋卖哩?麻饼油条都是1000‘老票’一斤。王德胜吐了一口唾沫,两只脚在原地颤动了一下,用手摸摸衣袋,他知道自己一分钱也没有。但他相信现在自己一口气能吃掉50个麻饼或油条。就是50个吧,也不过从那油布包里抽出10张就够了,要是用银洋的话,只要一个就带桶都买下了。他又吐了一口唾沫,向前走了一步,拿起一个麻饼,似乎是决心要吃了,但他忽然想到,自己是解放军,不只值这几个麻饼吧?这是公家的钱呀!这是全团人的菜金哪,不应该动用的。于是不自觉地一松手,麻饼又掉进桶里去。他正想要求老板想办法找点别的吃的时,突然啪的一声,一颗子弹从头顶飞过,老板撒腿就跑了。两个着便衣持步枪的土顽,不知什么时候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冲到他身边了。不许动!一个家伙一手用枪顶着王德胜,一手解他的外衣。另一家伙正要解皮带时,解衣服的家伙突然惊叫:炸弹!炸弹!回头撒腿就跑。解皮带的家伙并不知炸弹在哪里,也跟着跑了。王德胜趁势抽出一颗手榴弹,朝他们的屁股投去,然后自己又回到原来的山头上。转眼工夫天就黑了。王德胜弄好了挑子,紧了紧皮带,挑上肩顺着公路往南赶,一气走了80里,也没碰见一个人。拂晓,他饿得实在支持不住了,走起路来像醉汉一样东倒西歪,坐下去几乎起不来。他在靠近公路的一个小湾子里,叫开了一家磨豆腐的人家。这家没男人,只有一个老婆婆、一个儿媳和几个女孩。她们给他炒了一盆豆腐渣,还拿了一些昨天剩下的红米锅巴。一面吃,老婆婆一面告诉他,公路往南不好走了,匪军在前边10里路的地方,沿着公路驻扎。这是昨天夜里才到的。解放军还在南。因为怕这一带打仗,男人们都躲进山去了。                                正在通过黄河泛滥地区的刘邓大军要想安全,除非从路西这座山上绕过去,但路很小很陡峭,晚上不能走,要白天才行,只有30里,过去就是解放军占领的地方了。王德胜决定晌午以后起身,他请求老婆婆说:无论如何,你给我找个人带带路。但那老人实在办不到,因为她自己家没人,别人都钻进山了,兵荒马乱的去找谁呢?最后,老婆婆很慷慨地答应自己去送,说:我知道出门人难,我的小子也是民国十八年跟红军走的!我知道你们是为着咱穷人,我远了不行,送你十里八里还可以。王德胜心里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段再说。                                正在开会的干部约莫午后两点钟的样子,老婆婆带着王德胜走进了路西的大山,这是条十分曲折的羊肠小路,越向南越难走,有些地方还需要攀藤上崖,老人不时竭力帮他拉他。走不过10里路,太阳就剩一竿高了。忽然前边响起了机关枪。接着,六○小炮也咚咚地炸开了。声音很近,子弹嗦嗦的穿着树枝。王德胜赶紧把挑子放在草窝里,让老太太也躲在深草里,自己爬到前边小路转弯的地方去探望。只一刻工夫,他就转回来了,对老婆婆说:老板娘,你回去吧,我永远忘不了你,叫你受惊啦!前边山根下就是公路,路东就是我们的队伍,路西靠咱这边的是敌军,从那转弯的地方一直插下去,到咱队伍那边只有一箭地,只隔着一条路和一块稻田,稻田比公路低得多,只要过路去,跳进田里,他们就没法了。我看这边的蒋军不多,我暂时藏起来,等黄昏时一股劲就跑过去!那我就趁天还未黑回去了。老婆婆走了。天刚暗下来,王德胜丢掉了竹挑子,把两包钱捆在一起,像背包一样紧紧地绑在背上,扎好了鞋带子,拴紧了皮带,右手提着手榴弹,火索挂在指头上。他弯着身子走到小路转弯处,向东一抹身,顺着没路的山坡滚下去。但他没想到靠这山根的公路西边的壕沟里躲着一些敌兵。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突然从背后滚来一个解放军,就在彼此惊呆的刹那间,王德胜把手榴弹扔了出去,并同时紧跑几步,在离敌军20米的地方,越过了公路,一下跳进稻田。不远处的解放军接上火了,双方机枪对射起来。                                大别山风景上灯的时候,王德胜像泥人一样,被前沿的警戒部队护送到了52团团部。他站在管理主任的门口,用高亢的鲁西口音喊着:报告!还没等里面回答,他就把右脚跨进了门槛,大声说:                                千里挺进大别山挑子丢了,可是三百七十万零三十元在这里!管理主任马上拉住了他那沾着污泥的双手,说:没想到你还回来!我不能走,入伍时我就发过誓,变了心,就不算人!王德胜说。事后,6纵司令员疯子战将王近山赞许说:国民党千里为官只为财,王德胜见财不起心,有义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