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正在家中睡觉 皇帝进来射他一箭 宰相:‘你等着,我迟早要杀了你’
历史上昏庸残暴的皇帝数不胜数,但这一类的皇帝几乎全都是被人给废了,南朝刘宋王朝,有一个九岁就继位的皇帝,在位时间只有五年,别看他年纪大不大,却是非常有名的昏君,他就是宋后废帝刘昱。
刘昱的父亲是宋明帝刘彧,父子二人姓名的读音居然一样,这在历史上几乎绝无仅有,不知刘彧怎么想的,连避讳的事情都搞不清,称之为奇葩皇帝也不为过。作为长子,刘昱三岁就被立为太子,六年后宋明帝驾崩,刘昱顺顺利利继承皇位,史书称他“生性好杀,喜怒无常。”
刚称帝的时候,刘昱还算听话,由太后和五位顾命大臣管着,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随着年龄增长,刘昱残暴的本性逐渐显现,经常带着侍卫在大街上晃荡,一言不合就杀人,并以此为乐。有些大臣实在看不下去,劝刘昱收敛一些,把精力和心思放在朝廷大事上,结果刘昱非但不听劝,反而把大臣除掉。
再发展到“从者并执铤矛,行人男女,及犬马牛驴,值无免者”,刘昱越玩越放纵,越玩越血腥,昼夜不分,阵势雷人。不管是走路的,还是赶车的,刘昱觉得谁不顺眼,谁就得翘辫子,见人杀人,遇狗宰狗,逢驴屠驴,以至于“民间扰惧,昼日不敢开门,道上行人殆绝”(见《宋书》),昔日繁华的京城大街小巷被他搞得奄奄一息。
一开始,陈妙登看他年龄尚小,每次都“乘青篾车,随相检摄”,生怕他出现意外。可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刘昱,非但不体谅母亲,感恩母亲,反而嫌母亲无聊多事。为了甩掉母亲,刘昱越发狂奔,陈妙登终究一介女流,只能望尘莫及,“不复能禁”(见《宋书》)。无奈之下,陈妙登只好命仪卫追踪谏阻,竟被刘昱任情呵斥,甚至屡加手刃,“仪卫亦惧祸不敢追寻,唯整部伍,别在一处,瞻望而已”(见《资治通鉴》)。没有了母亲的约束,没有了众人的监督,刘昱很快就从一个品行恶劣的顽童皇帝,变成了一个凶残嗜杀的魔鬼皇帝。
刘昱年龄虽小,杀起人来却头头是道。刘昱让手下准备了“白棓数十枚,各有名号;针椎凿锯之徒,不离左右”,杀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刑具,多用于“击脑、槌阴、剖心之诛”(见《南史》),一旦有人“有忤意,辄加以虐刑”(见《宋书》)。用棍子打脑袋,用锯了掏心脏,已然残忍血腥;用锤子砸人生殖器,则极其阴毒变态。一天下来,至少有几十个人遭此毒手,“日有数十”(见《南史》)。刘昱以杀人为乐,看到尸横街头,就手舞足蹈,看到血迹四溅,就心花怒放;一天不杀人,刘昱便浑身难受,“天性好杀,以此为欢,一日无事,辄惨惨不乐”。尤其是“槌阴”这种下流酷刑,有人敢稍皱皱眉头,刘昱便龙颜大怒,定会给他好看,“尝以铁椎椎人阴破,左右人见之有敛眉者,昱大怒,令此人袒胛正立,以矛刺胛洞过”。在这种恐怖气氛下,“内外百司,人不自保,殿省忧遑,夕不及旦”(见《宋书》)。
从此之后,谁也不敢阻止刘昱荒唐的行为,包括沈攸之、褚渊、蔡兴宗等顾命大臣,满朝文武选择明哲保身,任由皇帝刘昱无所欲为。萧道成虽然不是顾命大臣,却因为战功卓著,一直深得宋明帝器重,宋明帝驾崩前,提拔萧道成为卫尉,负责参掌机要,手握重兵的萧道成,实际权力比顾命大臣还大,但他也害怕刘昱。
公元前476年,萧道成因功晋升为尚书左仆射,也就是所谓的宰相。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古功高震主之人都很危险,自从萧道成当宰相以后,刘昱越来越看他不顺眼,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萧道成感觉到危机,况且知道刘昱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为了不惹来杀身之祸,他各方面都谨小慎微。
即使如此,刘昱依然对萧道成充满猜忌,危险一步步向萧道成靠近。有一天,由于天气太热,萧道成赤着上身在家中睡觉,刘昱带着士兵直接冲进宰相府,门卫一看是皇帝,当时就吓傻了,更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刘昱朝宰相卧室走去。久经沙场的萧道成,警觉性很高,赶紧起身,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为等他穿好衣服,刘昱已经手持弓箭冲了进来。
《南史·卷四·齐本纪上》记载:苍梧王渐行凶暴,屡欲害帝。尝率数十人直入领军府,时暑热,帝昼卧裸袒,苍梧立帝于室内,画腹为射的,自引满,将射之。帝神色不变,敛板曰:“老臣无罪。“”苍梧左右王天恩谏曰:“领军腹大,是佳射堋,而一箭便死,后无复射,不如以雹箭射之。”乃取雹箭,一发即中帝脐。苍梧投弓于地,大笑曰:“此手何如?”
苍梧王指的是刘昱,因为他后来被废为苍梧王,此处的“帝”指的是萧道成,后来南齐的开国皇帝。古代杀大臣的皇帝很多,但基本都会找个合适的借口,刘昱却是个例外,不给理由就要射杀宰相萧道成。幸亏有人站出来说:“如果一箭把他射死,就不好玩了,不如换成雹箭。”所谓雹箭,是指不带镞箭头箭支,刘昱答应了,用雹箭射中萧道成的肚脐,还笑着问他的箭法如何。
刘昱离开后,侥幸捡回一条命的萧道成大怒不已,指着刘昱远去的背影小声骂道:“你这个昏君,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杀了你。”为了除掉刘昱,萧道成重金收买了宫内的许多侍卫,一个月后的七夕节,被萧道成收买的侍卫杨玉夫,趁着刘昱熟睡时将他的头颅砍下,并立即通知萧道成。
萧道成闻讯赶到皇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局面,随后立刘淮安成王刘准为新皇帝。萧道成很聪明,他也很想当皇帝,但他明白时机尚未成熟,先辅佐一个傀儡才是最优选择。又过了两年,萧道成除掉了对他不满的袁粲、刘秉,刘淮非常识时务,主动禅位,萧道成假装推辞一番,然后登基称帝,建立了南齐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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