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区的几种独特婚俗
求婚
藏族青年男女择偶求婚,各地有不同的形式。一般来说都是在相互结识、经过恋爱而结为夫妻。不过,他们的恋爱方式却颇具特色。在青海藏区抢帽子就是其中之一,这主要是男方求于女方。如果小伙子看中了一位姑娘,他不是先去向姑娘求婚,颂吐白己的爱慕之心,而是设法抢走姑娘头上的帽子。抢到帽子后,过若干天又将帽子还回去。假如姑娘对这个小伙子有情,她就会高兴地收回自己的帽子。如果姑娘并不喜欢,那么她连帽子也不要了。
姑娘向小伙子表达爱情的方式,则是赠予自己随身佩戴的耳环、或者项珠一类的饰物。若是小伙子中意,就会接受姑娘送来的信物,否则就不得收取姑娘的东西。
在青海果洛藏区,不善唱山歌的男女,则用其它巧竹的方式来沟通情感。如果男方对女方有意,便投一块牛粪于女子环中,当地藏语谓牛粪为“欧瓦”,与藏语“来”音相近,即暗示要求与女约会。女方如果无反应,则表示不同意;若以纸团或者木棍回投于男方,即表示同意与他约会,因为“纸”和“请”在藏语的发音也相近。
抢婚
许多藏区流传着一种抢婚习俗。抢婚在失去了原来掠夺婚的性质,成为婚礼习俗的形式时,就从一个侧面反映着藏区的风貌,显示着在藏族婚礼习俗中最为典型也最有情趣的特点。
白色神座珠穆朗玛峰下,生活着被称为夏尔巴人的强悍山民,他们以坚韧不拔和善于爬越冰峰雪岭驰名整个世界。
夏尔巴,意为东方人。他们声称自己的祖先是东方金沙江畔藏民的一支,大约7世纪之前,为避免连年不断的战乱,整个部落向西长途跋涉数千公里,最后定居在几乎与世隔绝的珠穆朗玛峰下,在白雪红松掩映的翠色狭谷繁衍生息。他们的言语习俗,还带有中世纪康巴人的某些特点。抢婚,便是一种从古老年代传袭下来的婚姻形式。
随着时代的发展,抢婚的形式也在改变。近代夏尔巴人抢婚有两种形式。一是双方父母商定了一门亲事,但是瞒着姑娘一人,或者跟她讲了,她不愿意,于是采取“抢婚”的办法达到目的。当婚礼的筹备工作在隐密的情况下准备就绪之后,姑娘的父母找个比较寻常的借口,例如让她到山上砍柴、河边背水、寺院进香,或者到未来公婆家借火、借盐,她未来的丈夫,带着亲戚朋友,埋伏在某个地方。姑娘过来时,大伙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她抓住,由新郎用大披巾包裹,背进屋强行举行婚礼。这种“抢婚”,常常以一场悲剧告终。
还有一种形式,男女青年在生产生活中产生了感情,情投意合,私定终身,但双方或一方的父母坚决不答应这门亲事,使他们的结合无法实现;或者虽然签定了婚约,女家为了得到更多的身价和彩礼,迟迟不把女儿嫁出去,姑娘小伙子的心都拖凉了。他们忍无可忍,只好用“抢婚”解决问题,小伙子邀集自己的知心朋友,预先隐藏在道路旁边的森林或岩石背后,姑娘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方案,故意从他们隐藏的地方经过。这时,小伙子像一群强盗,蹿出来挡住去路,经过一些装模作样的“搏斗”,姑娘束手被擒,被“劫持”到深山老林中某个最秘密的山洞。那里早已贮存好了相当丰富的食物,小俩口在那里过着甜蜜而带点刺激的夫妻生活。
闹婚
藏区的婚俗仍保留着古老的民风,完全没有什么繁文缛节,却又富有诗情画意。婚礼的仪式十分奇特,然而在奇特中包含着深邃的情趣,充满淳朴而又浪漫的色彩,洋溢着民族的性格和特征,是反映藏族绚丽多彩的生活的一面明镜。如果说,婚礼习俗是窥视社会的一个窗口,那么,透过这个窗口,在我们分享喜庆欢乐的时候,可以尽情地去观察藏族的社会历史和社会生活……
根据青海藏区的社会习惯,妇女不为青年男女结合穿针引线,媒人应有德高望重的男子汉来担任。这个男子汉必须具备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条件是;他必须深晓礼仪,善于言词,巧舌如簧,通达传统的谚语和格言,在他的语言中带有音乐的节奏。对于这样的善言者,安多藏语称为“雪堪”。具有“雪堪”称号的男子汉,大名鼎鼎,不论走到哪里都备受人们的尊敬。
举行婚礼的前一天,女家设“女儿席”,招待为姑娘送亲的亲朋。在临时安下的喜帐里,女眷们精心地为姑娘梳妆打扮,孩子们站在高岗上向远处引颈了望,他们等待着新女婿前来迎亲。
迎亲的队伍到来了。新郎由和他年龄相仿的表兄弟们陪同。在媒人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快马奔驰、威风凛凛地到来了。孩子们忙着拴马,男人们前去问候,妇女们则排成两行,夹道欢迎。
媒人昂首阔步地走过去了,年轻的陪客们走过去了……。正当按照规矩走在最后的新郎刚刚步入人丛的时刻,妇女们突然“啊一召,啊一召”地呼叫起来,举起早已准备好的水桶,朝着新郎泼去。小伙子哪里抵得住这劈头盖脸的水战呢?别忘了。这是滴水成冰的数九寒天呀!顿时,他失魂落魄,丢掉了威风,忘却了礼仪,抱头蹿入姑娘家的帐房,他的窘态,惹得围观的亲朋们跳跃欢笑。
清水是由山间的洁白积雪融化而成的,象征着吉祥如意。向新女婿泼水的寓意是祝愿新婚夫妇互敬互爱,让他们的爱情像河水一样深,像河水一样长,像雪峰一样永远圣洁无瑕。不过,这种美好祝愿的圣典,应由新婚夫妇一起领受才对,为何要由小伙子一个人独享呢?这就发人深思了:这岂不是古代母系家族的妇女们,对于那种推行父系家族制度,敢于劫持姑娘的男子汉所实施的惩罚,在近代藏族婚仪中象征性的再现吗?由此看来,从远古至今,为了奠定男权父系世族的基础,男人们经受了棒打,水泼的一系列曲折艰难的历程,才使人们看到了这种从惩罚到戏谑的民俗变异。
婚俗
热闹非凡的婚礼结束了。新娘在伴娘的陪同下,进人喜帐——一座临时设下的缀有各式吉祥图案的白布帐房。
男方的执事们忙着摆设喜筵。用最丰盛的喜筵来招待尊贵的来宾。“喜筵”过后,晚会就要开始了。执事们手捧酒碗,唱着酒歌向来宾一一敬酒。此时、朴素无华的帐房婚礼,达到了欢乐的高潮。在这狂欢的夜晚,唯有新娘最寂寞。她必须不吃、不喝、继续绝食。任何人都不准隔帐向她窥望,更不准进入她的圣洁领地,只有伴娘同她一起安寝。这是一个奇异的没有新郎的花烛夜呀!人们不禁要问,新郎在哪里?
根据青海藏区的习俗在这婚礼盛典中,新郎没有任何义务。他无须拜天地,无须拜高堂,更无须夫妻交拜,也不允许穿华丽的衣服,他只好“靠边站”。有的新郎乐得在空帐房里休息;有的则帮助执事们端盘跑腿;有的甚至干脆赶上羊群去放牧。
青海藏区还保留着“不落夫家”的古风。“不落夫家”是指新娘在婚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住在娘家的习俗。新娘住在娘家的时间长短不一,有住几个月的,也有住一、两年甚至数年的。在此期间,新婚伉俪、两地鸳鸯,恩爱夫妻,山河阻挡新娘和新郎仍象是热恋中的“日花”,为了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离愁,为了打发那怅惘寂寞的岁月,他们只有像婚前的日子一样、去到草原中央倾吐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