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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卡艺术的起源及内蒙古五当召唐卡绘画——嘉木扬·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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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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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日本学者田中公明的研究,唐卡绘画艺术是藏传佛教美术重要的表现形式,但其起源仍不十分明确。田中先生曾就唐卡的语源进行过探讨,他认为唐卡一词来自汉译佛典中梵文PaTa的翻译——“”或“画”。但显示“画”语源PaTa与唐卡之间有直接关系的证据至今尚未确认。“画”在唐代的发音被推测为danghua,但有学者指出,唐、五代的西北方言,全浊音倾向于不发音。在藏语中,唐卡一词出现了三种不同的拼写,即thangka、thangkha与thangga,也显示了藏语发音中不存在的喉音有:声音“画”hua的音写方式。另外,提及PaTa的《文殊师利根本仪轨经》等经典中,都把这个词译成rasbris或者rasris(即布面画)。如果西藏人是直接从印度接触到PaTa,那么就不会称其为唐卡,而是应当将rasbris或者rasris作为卷轴装佛画的名称确定下来[①]。
根据《文殊师利根本仪轨经》(Hjamdpalrtsargyud)[②]所说上品画所绘“见得利益图”,在藏传佛教美术中现存从13—14世纪直至近代的实例。西藏地区的唐卡,最初其构图经常将画面分成若干个四方形,所有的尊格几乎都为正面,呈几何学的平面式构成,后逐渐开始添加背景,并配以其他尊像,呈现出自由、自然的鸟瞰式构图,随着时代的不同而逐渐演变,“见得利益图”的风格演变也符合这种倾向。韩国文化财团所藏“释迦说法图”,状如如意树一般的巨大树木中,诸尊呈鸟瞰式身置其中,这种变化显示了西藏唐卡画面构成的历史发展和演变。据北京雍和宫的嘉木扬·图布丹法师著《吉祥果聚塔缘起—见而获益希奇莲花乐园》[③]说:身所依有装饰和不装饰二种。古昔有温和、忿怒、寂静忿怒三身的情况。其事相,依次主要有大日如来、金刚大轮、胜乐金刚,后如有装束的释迦牟尼佛像一样。以现今的佛教解释,胜者乌达拉亚(rgyalpoutrayana),曾赠送给胜者顶庄严心尊者(rgyalpogtsugrgyansJiGpo)如意宝甲胄,胜者顶庄严心尊者回赠之礼为释尊的绘画像。其又有释尊莅临沐浴池边带有水纹衣释尊绘画像,史称这种绘画艺术的形式为水纹衣释尊绘画像。因国王的珍珠公主听释尊名号而生虔诚信仰,献奉很多珍珠和书信祈祷自己解脱轮回之苦。如此祈请,释尊喜悦,从身上放光,衣边散花,绘画师以释尊倒影而作画并以诗歌等形式来表现的。斯里兰卡国王的公主,赠送的释尊画像为能仁光佛画像。此二种绘画像是最初的形式。内蒙古黑水城出土的古代《绿度母》唐卡绘画,就明显带有早期印度波罗风格艺术的痕迹[④]。释尊在世的原始佛教时期,有一次迎请比丘用午食时。释尊未能来临,因首座空虚,施主因没有佛主,故用七珍塑造释尊像来供养。这也是铸造佛像的开端。释尊入涅槃后,大梵以各种宝物建造舍利塔,为乌坚之诸空行母有圣缘(佛像、佛经和佛塔)之说。此认为造塔的初始。由天王帝释塑造了大中小三种释尊像,又有释尊亲自承做开光仪轨。大的供奉于天界,中的供奉于乌坚等处,也有通过许多途径传到中国供奉,文成公主从娘家入藏的释尊就是现在在拉萨大召寺供奉的那尊释迦牟尼佛。小的由尼泊尔国王的金成公主从娘家带到拉萨小召寺供奉的那尊释尊像。释尊回到三十三天后,由白旃檀木成就的释尊像又从三十三天返回人间时,此白旃檀木成就的释尊像向虚空升起六步迎请释尊,释尊以右手按放于此白旃檀木成就的释尊像头顶赞颂并授记传法。此种释尊像也著称为北京的栴檀佛像。唐卡(thaGkha)的藏语意思是能推开观赏的布绢卷轴画,它是藏民族为适应高原游牧不定的生活,交通极为不便利的特殊生存环境而设计创造的艺术。唐卡携带方便,不易损伤,作画随意,不受建筑限制,易于悬挂,易于收藏,可随时随地观赏礼拜,是蒙藏佛教为主的民族文化,对世界绘画艺术的一大贡献。据有关研究人员的考证,唐卡最早在藏地出现的时代,是在公元7世纪上半叶。据藏史记载,2000年前修建的雪域第一宫殿——雍布拉康的墙上就绘有壁画。《大昭寺目录》记载:“法王(松赞干布)用自己的鼻血绘画了一幅白度母象,后来察巴万户长时期果个个西活佛塑白度母像时,将其作为核心藏在白度母像腹内。从这可以看出,唐卡在松赞干布时期就已兴起,但真正开始并大量采用这一形式,大约在明朝,如仁邦巴家族的语自在布毗称,‘以胡地上绵,庄严画像,而作悬幅,实自此始,以资证明’”。如今,唐宋时期的古老唐卡保存下来不多见,在西藏萨迦寺保存有一幅“桑结东厦”(SaGsrgyasltuGbCugs)的唐卡,上方绘画有35尊佛像,古朴典雅的艺术风格与敦煌石窟中同时期的壁画极为相似,推测可能是吐蕃时期的唐卡。宋时期的唐卡在布达拉宫中保存有三幅。另保存的“米拉日巴传记”唐卡,系宋代时期绘画。“莲花幅目观音像”,是元代的代表作[⑤]。唐卡绘画艺术的发展,与佛教的传播和发展有着紧密的关系。据有关史料典籍记载,佛画艺术最早可追随溯到古印度释尊在世时,释尊诞生后,父亲净饭王主持修建了集莲塔,依照塔形,各绘制和雕塑了一座金塔,产生了最初的绘画工艺。后来坚影王,为给仙道王赠送一件礼品,便将幼小的释尊领到河边,释尊之影顿时显现在水面,依照河影画出了著称于世的“东巴曲隆玛”(stonpachulomsma),自此,绘画及造型艺术在印度得到了很大发展[⑥]。1260年(蒙古中统元年),元世祖忽必烈统一中国,在元大都开平府即蒙古大汗位,赐萨迦派第五祖八思巴“国师”,授玉印[⑦]。掌管全国佛教,随之,萨迦派流行全国。莫高窟自然也不例外。如第465洞窟,均为元代藏传佛教艺术形式的壁画。

一、唐卡艺术汲取了印度轴装佛画的发展样式二、田中公明先生分析说,根据藏文尊名,韩国文化财团所藏“见得利益图”,可以确认是一幅依照初期密教经典《文殊师利根本仪轨经》所说上品画的实例。这种作品不仅出现于近代,也存在13—14世纪的早期作品中。唐卡汲取了曾在印度繁荣一时的卷轴装佛画的样式,后被传入西藏。然而,将形成于印度的佛教经典内容忠实绘制出来的实例迄今并不多,只有在丝绸之路的绿洲——黑水城出土的12—13世纪的一幅唐卡被认定为宝楼阁曼荼罗,它介于唐卡与曼荼罗的中间形态,是叙景式曼荼罗之一。但是根据“见得利益图”的辨认和判定,说明在西藏的唐卡中,遵从印度轴装佛画的传统,并将此传统一直忠实延续到近代的例子至少是存在的。再根据西藏佛教美术所具有的保守性特征,印度的轴装佛画传统保存在早期唐卡中的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见得利益图”的发现,不仅是通过图像学方法认定一幅唐卡的绘制,对于考察亚洲各地现存轴装佛画的源流、藏传佛教美术史等的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⑧]。如此看来,西藏唐卡的绘制始于七到八世纪,盛行于12世纪。其中所表达的内容与题材主要有:传纪画:如诸佛传记、祖师传、大法师传;肖像画:如释迦牟尼佛像、藏王、赞普像、历代的法王像等;本尊像画:大威德金刚像等。历史记载画:如释尊本生故事、文成公主入藏等。民俗画:如百戏图等。建筑画:如大召寺全貌图、修建萨迦寺图、雍和宫法轮殿壁画、内蒙古美岱召壁画和五当召壁画等。宗教活动画:如法会、讲经说法等。器物类画:如法器、佛具、乐器等。医药类画:本草纲目等。唐卡的内容、种类极为丰富,有佛像、菩萨像、护法像、宗教人物、历史人物、佛教寺院、教义、医药学、民间传说、佛经故事、寓言以及重大事件的描述等。藏族著名画师旦巴绕丹在其《藏族传统绘画》中描述了不同颜色变化代表着不同内容和不同意义。如下文:红和橘红色之王,永恒不变显威严,青、蓝美丽幸福家,富饶、智慧者为伴,亲朋知友在其中,暗色威武如武官(宫),有你黑来再加劲,清澈三青如湖水,不容让巴来离间,先行信使淡胭脂,格西石黄侍活佛,土黄你把金垫当,亲朋副色之行为,根据需要你去选,烟色、雄黄油润厨,忠实帮厨暗翠绿,色之天性从中明,劝君牢记在心中。
唐卡艺术如六道轮回图、香巴拉王国、极乐世界等,在构图更是变化无穷,从佛菩萨到人类轮回转生在天堂地狱的六道之中的情节无所不有,不仅给人以艺术享受,而且使人增加许多因果关系的业报不虚的哲理。还有蒙藏医药学专用的人体脉络、疾病原因以及气脉图等彩色绘画也是构图鲜明、内容丰富,不仅是研究蒙藏医药学的参考资料,在艺术方面也有很高的欣赏价值。唐卡绘画的特点在于雍容华贵,富丽堂皇,造型严谨,用色强调对比,善于沥粉堆金,笔画细腻,技法丰富全面,层次鲜明。用金艺术独到是一个尤为突出的特点。这在“热贡唐卡艺术”中显得非常突出明显。会画师们特别注重将就用金技巧,绘画塑像重视金身,即通体涂金金粉,绘画唐卡更讲究绘金艺术手法,使唐卡金光闪耀,富有高贵雅赏。如金盆等器物上不加别的颜色,也能在金上绘制出金色图案。凡涂有金色的云纹旋花之处,其中都隐含着朵朵暗花,这些暗花在灯光的反射下,熠熠闪光,具有强烈的立体感。此外,其他颜色的调配和选择也十分讲究,如着色最多的是红、橙、绿、蓝等颜色,使画面更加丰富多彩而感人。唐卡绘画艺术师们,不仅在人物造型上追求完美的效果,而且在人体比例、解剖结构的准确性方面达到了非常高水准,突出和发挥了线条的表现力,采用厚涂与点染相结合的方法,所塑造绘画的佛菩萨像比例匀称、形神兼备、惟妙惟肖。线条的讲究与应用是绘画艺术的主要手段。在每幅作品中都有不同表现,有的刚劲有力,有的挺秀流利,有的朴素古拙。无论绘制壁画、唐卡,还是其他工艺,勾得十分具体以后才能敷色,而肉体的勾画根据人物的表情、姿态、结构及肤色进行勾勒。衣纹随肢体的起伏变化而变化,以虚实确定疏密关系。无论细密小型的唐卡还是巨幅画作,线条勾勒都十分认真,一丝不苟。用色十分讲究,颜料均系矿物或植物加工而成,有透明和不透明两种。矿物颜料有石青、石绿、石黄、红、黑、白等多种,这些颜料加工全是人工操作,过程复杂,颜料纯度高,质量稳定,覆盖力强,画面效果十分厚重、艳丽,因而保存千年而不变色,有的作品经几百年还艳丽夺目,仍色调明朗。在色彩应用上,固有色和夸张色同时使用。对蓝天、白云、雪山、草原、鲜花、树丛采用高原强烈阳光下呈现出的固有色相,具有浓厚的高原特点,将大自然赋予世间万物的绚丽色彩,结合画师自己的主观感觉,创造出独特的色彩风格,如同美丽的梦幻展现在人们面前,使人们真正领略和步入到五彩缤纷、万紫千红的艺术世界。唐卡绘画艺术就其内容而言,可分为显宗绘画、密宗绘画、传承祖师绘画、护法绘画、金刚绘画、佛教故事绘画、寺院建筑绘画、佛塔和高僧塔绘画、历史事件绘画、现代生活绘画等。显宗绘画唐卡:以佛菩萨的传记为主较多,如释迦牟尼佛、无量寿佛、观音菩萨、绿度母、白度母等。绘画中的佛菩萨神态安详,稳坐莲台,周围用莲花和光环相衬,使人物又具有一种稳固感,《阿弥陀佛净土》,《弥勒佛净土法会》就是实例。密宗绘画唐卡:各大佛教寺院的密宗学院都有很多以本尊为主的唐卡绘画造型艺术。如大威德金刚、时轮金刚、吉祥天母以及坛城唐卡绘画等。祖师唐卡,如宗喀巴大师的《上师供养资粮田》等各大祖师的唐卡绘画。
唐卡的分类,根据制作唐卡所用的材料,可以将唐卡分为两大类,一类用丝绢制成的唐卡叫做“国唐”,1、绣像,2、丝面,3、丝贴,4、手织,5、版印。
另一种用颜料绘制的唐卡叫“止唐”(描绘唐卡),这类唐卡也有好多种,人们主要是依据画背景时所用颜料的不同色彩来区分止唐的种类。
1、彩唐:一种用各色颜料绘画成背景的唐卡。2、金唐:一种用朱红色颜料绘画背景的唐卡。3、朱红唐:一种用朱红色颜料绘画背景的唐卡。4、黑唐:仅用黑色绘画背景的唐卡。5、版印止唐:制作方法与制作水印国唐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国唐印在丝绢做成的画布上,而止唐则印在丝绢做成的画布上的唐卡。
还有一些象征祝福含义的唐卡绘画。
1、八吉祥2、八吉祥供器3、七种王室珍物4、七宝物5、不和之战图6、和睦四兄弟图(和睦四瑞图)7、蒙古人引虎图8、由鼻牵象图9、六长寿图其中,和睦四兄弟图(和睦四瑞图)象征着团结和睦,幸福吉祥,表达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帮助,互相依赖,众缘和合的思想,是一幅蒙藏民族传统的吉祥图。
显示本生之图画,所有地域无嗔恨;同心同德皆欢喜,心愿成就成吉祥[⑨]。
三、唐卡绘画艺术在藏传佛教中的流派:[⑩]
1、尼泊尔流派2、内地汉式流派3、勉拉顿珠嘉措画派4、噶玛噶画派5、新勉画派6、庆鲁画派7、岐乌热画派8、达热画派唐卡的主要用途:是通过简单的图形语言,将复杂而深奥的佛教哲理和修持方法表达出来,以便修学和证悟。也有关于艺术、文化、历史的记载和人物的写真,起到记载、保存和继承流传的作用。唐卡所反映的特殊内涵,即如实地表达佛教教义和作用;通过抽象的、可解的图像语言,将佛法的教证修持次第和方法,转换成为含有特定内涵、具体可解的表意语言;从而引导和启发帮助修持者证悟佛法,离苦得乐,断除烦恼和所知障,圆满福德和智慧资粮,究竟成佛。世俗方面表述了包括诸多历史、文化、建筑、医学方面的功能,起到了现实利益的和谐作用[?]。如大威德金刚十三尊唐卡绘画所代表的内涵是,“二角者表二谛,手三是司及身口意者表三十七道品,十六足表十六空性,瑜伽和合者表广大大乐,人等八者表八成就,鹫等八者表八自在,裸形无障染动摇也,头发上衡涅槃果位示教也。”[?]手拿的金刚杵和金刚铃分别代表,金刚杵方便和金刚铃智慧,二者皆为胜义谛之菩提心自性也[?]。1.唐卡的题材2.唐卡的品种:以彩绘唐卡为主,还有刺绣、织锦(堆绣)、也有蒙古地区佛教绘画在羊皮和牛皮上的唐卡。3.唐卡的绘制。4.唐卡绘制的依据:《佛说造像量度经》、《圣像绘塑法知识源泉》、《身、语、意量度注疏花蔓》等大量有关造像比例的论著对造像进行了严格规范。

三、内蒙古五当召的唐卡艺术
五当召(蒙古语称:巴达格尔召,柳树之意)位于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以北54公里的阴山山脉吉忽伦图山的五当沟。五当召最初为鄂尔多斯左翼前旗(鄂尔多斯市准格尔旗)王公于始建于清康熙年间(1662—1722)。乾隆十四年(1749年)曾大规模扩建,又经章嘉国师若比多吉(1717-1786年)转呈清廷理藩院请赐寺名,乾隆二十一年(公元1756元)乾隆皇帝赐名满、蒙、汉、藏四体文字的“广觉寺”匾额。“广觉寺”,满语:阿木巴乌勒黑苏诛科特很(Ambaulhisujuktehen),蒙古语:阿慧耶赫敖努勒图苏木(AquiYekeOnultuSume),藏语:扎钦道格丹陵(rgyachenrtogsldangliG)。建寺以来它一直是蒙古族佛教徒朝拜的佛教圣地。五当召是第一世活佛罗布桑加拉错在此地兴建的,逐步扩大始具今日规模。寺院建于五当沟里的敖包山之阳,依地势面南而建;座座殿堂,层层楼阁,随坡势而增高,布局谐调,错落有致。所有建筑均为梯形格式结构,上窄下阔,平顶小窗,屋檐部分有一条上红色边麻装饰。外墙表面有一层厚达数厘米的石灰层,坚固洁白,别具一格。各殿顶正中回隅,饰有风磨铜双羚对卧法轮、金鹿、宝幢。远看殿堂洁白如雪,楼顶金光夺目。五当召它是一幢层层依山垒砌的白色建筑,群山环绕,为苍松翠柏掩映,显得十分雄浑壮观。五当召过去是一座政教合一的蒙古佛教寺院。被誉为“东方之布达拉宫”的美称。五当召建筑规模宏大,依山势布局,悉仿藏传佛教寺院建造,平顶直墙,小窗白壁,所有建筑不规则地散布在山谷中,没有围墙和院落,各个建筑物自成一体。如此特别的格局,由南北望,重重殿堂,层层楼阁,随坡势增高,且布局协调,浑然一体。各殿顶部还有风磨铜羚羊对卧法轮和寺徽,金光璀璨,衬托着环抱寺院的群山松柏、飘舞经幡,显得格外壮观。也是内蒙古地区现在最好的蒙藏佛教寺院之一。五当召始建于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以西藏扎什伦布寺为蓝本,经过康熙、乾隆、嘉庆、道光、光绪年间的多次扩建,有大小殿宇、经堂、僧舍2500余间,占地300多亩,分布在1.5公里长的山坡上。五当召的建筑布局独特别致,排列紧凑地布满全山。已有250多年历史。相传,香火鼎盛时僧众多达1200多人,历史上是一座政教合一的寺院,也是一所研究蒙藏佛教理论的高等佛教学府。比起土默特右旗城寺合一的美岱召,五当召显得那样庄严肃穆,纯正的佛教色彩较为浓郁。参拜者从寺院前广场,须仰视方能尽览五当召全景。五当召是清代康乾盛世的草原建筑遗存。民间将五当召与西藏布达拉宫、青海塔尔寺一起,并称为“三大召寺”,是藏、青、蒙三大蒙藏佛教大寺院的代表。五当召的活佛曾经是清代驻京八大呼图克图之一,称“额尔德尼·莫日根·洞科尔·班智达”,(额尔德尼,蒙古语:宝之意,莫日根,蒙古语:聪睿之意,洞科尔,藏语:时轮金刚之意,班智达,梵语:智者之意;合起来就是,大宝聪睿时轮金刚智尊)名望及地位均相当之高。第一世活佛本名罗桑坚赞,法名阿旺曲日莫,诞生于土默特部。自幼聪慧过人,酷爱各种书籍。他曾去内蒙古多伦诺尔汇宗寺向甘珠尔呼图克图学修显密佛法,几年后,甘珠尔呼图克图派送他进藏深造。他在西藏学修佛法期间,以优异成绩获得了哲蚌寺拉然巴(藏语:相当于佛学博士)学位。从西藏返回内蒙古后,他的经师甘珠尔呼图克图将他升为多伦汇宗寺大喇嘛。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他应聘进京参加蒙古文《甘珠尔经》的编译工作。五当召是内蒙古地区佛教寺院现存唐卡最多最精美的寺院,据五当召管理局介绍,现存大小唐卡2000幅,几乎每座殿堂都保存着数量不等的精美唐卡。这些唐卡除少数张挂在供人参观朝拜的殿堂内,大都深藏各大殿堂密室,有的甚至存放在柜内很少对外展示。几百年来这些唐卡作为供奉,张挂在大殿深处内,外界极少有机会接触和了解其艺术内涵。
五当召的唐卡大都为清朝时期的作品较多,少数为民国时期。据五当召的年老的僧人说,一些精美唐卡是西藏高僧赠送给东科尔呼图克图的礼品,或从青藏地区朝佛带回的作品。
五当召现存唐卡,在内容大都以佛教题材为主。以绘画各种佛、菩萨、阿罗汉、本尊、护法、空行母、天王、高僧大德、坛城等居多。从唐卡的分类,主要以国唐中的彩唐为主,少量是止唐的贴花唐卡、版印唐卡。
五当召的苏古沁殿(大经堂)二楼觉卧(释尊)殿是保存唐卡最多的殿堂,约200幅,在殿内的柱头、横梁、墙壁等处张挂着大小不同内容各异的唐卡,在这个大经堂保存着五当召最大的三幅唐卡“释迦牟尼佛”、“弥勒佛”、“宗喀巴大师”,每幅都在6米左右见方,采用贴花制作工艺,以彩色锦缎剪贴,利用多种色调,不同的纹饰、质地,人物绘画细腻,具有立体感。举行盛大法会时,将这几幅大唐卡张挂在寺院外墙,以使前来礼佛的善男信女顶礼膜拜。
五当召保存着两种不同艺术风格的阿罗汉唐卡,一种藏式绘画风格的画风浓郁,一种是汉传佛教风格的画风融合,其中大经堂的是把阿罗汉,仅存6幅,残损较重,画面颜色脱落,装裱衬和花芯开裂,虽然很是陈旧,但仍为画中的精品。这组阿罗汉构图和敷色都具典型的汉传佛教绘画艺术特点,画面简洁,色调淡雅,背景以青绿色的山水,近处的岩石、树木,绿色的草地和溪流,阿罗汉不同的表情和随意姿态,手拿法器,体现了遵循佛祖永住人间,普度众生,拔苦与乐的慈悲喜舍的入世形象。阿罗汉身旁匍匐着禽兽和侍从人物,上方左右是格鲁派高僧大德。藏传佛教传入蒙古地区后,蒙古族也接受了多方面的佛教文化艺术。许多蒙古族僧俗艺人参与佛教寺院绘制壁画、唐卡。可是这些蒙古族艺人几乎不习惯落款题记,使一些蒙古族艺人绘制的唐卡,往往被认为是藏族画师绘制的作品。在五当召有几幅蒙古文提及的唐卡,无疑证明了唐卡的绘制中是有许多蒙古族汉族艺人绘制的作品。如“战神”就是其中一幅。这幅唐卡55×32厘米,画面正中一武士奇白马,头戴战盔,身穿铠甲,腰挂箭囊、弓、宝刀、侧身正面,左手牵缰,右手高举马鞭,装束打扮完全是古代武士模样。在其上方绘两尊佛,下方为金刚手护法。战神的四角分别绘黄、红、蓝、绿四尊扈从,手舞足蹈。环战神的周围有对称的8个红色圆圈,内用金色书写蒙古文。蒙古文内容都是赞颂战神勇猛无畏的诗词[?]。在五当召唐卡中,用朱色书写大量蒙古文题记。清朝时期的蒙古文语法与现代有所区别,众所周知,蒙古族僧人多学藏文,蒙古文中有许多藏文和梵文词汇,所以,即使懂蒙古文,不懂梵文和藏文的话,也很难读通其内容的全部内涵。
从11世纪西克什米尔风格的唐卡画风,随着佛教中心的东移带到西藏,并与印度尼泊尔波罗风格相互并存,相互影响和融合。13世纪到15世纪唐卡绘画风格已趋成熟,风格鲜明,并随着佛教向东传播,对西夏、蒙古地区的佛教绘画艺术有着巨大影响和发展[?]。
绘制的诸多佛、菩萨等的唐卡,都是根据佛教经典的仪轨而制定的,在梵文、藏文和蒙古文的经典中都有关于造像的典章。如藏文《丹珠尔》里就有“三经一疏”的“工巧明”,它们是《造像量度经》、《佛说造像量度经疏》、《绘画量度》、《造像量度》。清朝乾隆年间时任内阁番蒙译事蒙古族工布加布(mgonposkyabs约1690-1750),于乾隆七年(1742)根据藏文翻译成汉文《造像量度经》,工布加布并据有关经典增撰了《造像量度经解》和《造像量度经续补》各一卷[?]。这些经典对传统的佛像制作有详尽的介绍,对佛、菩萨、度母、阿罗汉、护法等的尺度、色相、形象、标识、手印、坐姿有严格的要求和佛教修持上的寓意,不得逾越,以致制作绘制这些唐卡绘画逐步形成了格式而世代相承,与世俗绘画区别开来,为此,也阻碍了艺人的创造才能。但绘制伎乐、供养僧众、天女等却约束较小,艺人们充分发挥想象力,使这些人物绘制得非常生动,富有情趣,姿态优美。他们手拿法器、法物、供品、鲜花果实、乐器侍卫在佛菩萨的周围或天界,为佛唱赞、鲜花,体现了佛国净土的愉悦,也寄托艺人们对美好净土的想望和追求[?]。
结语著名佛学家杜继文先生说,凡文艺都是表现的;音乐舞蹈固然可以叫作表现艺术,绘画塑像也应该是表现艺术。但这都是传统上的认识[?]。王志远博士认为,宗教艺术可以分造型艺术和表现艺术两大门类,前者基本以静止形态出现,包括绘画(唐卡艺术)、雕塑、建筑及工艺美术等,需要受众具备主观的审美要求;后者基本以运动的形态出现,包括念诵、仪轨、经忏、对白、音乐、舞蹈、戏曲、佛教舞蹈等,对受众具有主动的审美感召[?]。唐卡绘画艺术应属于造型艺术的范畴。以“民众佛教”(信仰佛教)的观点来讲,据北京雍和宫嘉木扬·图布丹法师推测,唐卡起源应该从原始佛教时期释尊开始,也就是大家平常说的旃檀佛开始的。佛教信徒们非常想见释尊,因为古时交通不便,所以,有一位非常擅长绘画的画师,很虔诚地绘制了释尊的等身像;画师绘画时,释尊站在河的对岸,画师写生其在河里的倒影,由于精神过于集中,把河水的水纹也画了出来。这就是著名的释尊之水纹衣像。蒙藏地区佛教寺院中释尊着水纹衣的形象,藏语称:图佤楚楞玛(thubpachulinma)。后多采旃檀木选此形象,即尊称旃檀佛像,而雍和宫昭佛楼内的佛像是按照水中倒影雕塑的旃檀佛。唐卡在世界绘画史上是一个独特而严谨的画种,它不是任何画家都能涉足的领域。因为它更多的是属于宗教——宗教的语言、佛法的符号,修持者观想的坛城净土,法力的指令,修行者的依据,解脱的殊胜方便法门,辟邪的吉祥物,祈福的法宝,这一切形成了唐卡绘画艺术的殊胜之处;与世俗的绘画有着根本性的区别。从唐卡绘画的整体布局到每一种设色、每一笔线条,都具有表法的性质,都必须依据经典上的尺度,不可丝毫逾越。所以历史上的唐卡绘画大都有高僧大德修行成就者亲自如法绘制完成[?]。唐卡艺术是佛教普度众生方面的法门,佛教认为普通民众不识字,所以,佛家就以绘画的方式,告诉民众离苦得乐的方法。告诉大家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的哲理,告诉大家生活中就有佛法的人生理念。唐卡艺术是佛教四无量心“慈、悲、喜、舍”给予民众拔苦与乐,即消除众生的贪、嗔、痴等烦恼障和所知障,圆满众生的福德资粮和智慧资粮的八万四千法门之一[21]。唐卡绘画艺术是佛教方便智慧之门开启,是辅助完成佛教修持者的修学和体证,是殊胜的个体生命的修持过程。唐卡绘画的这一殊胜使命承担着至高无上的功德。例如,关于日本佛教绘画方面的《绘心经》(佛说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就是说明这一道理的。由此可见,唐卡绘画艺术不只是蒙藏传统佛教文化的精髓所在,也是属于全人类的共同智慧财富。
关键词:唐卡、蒙藏佛教、五当召、表现艺术、造型艺术
[①]田中公明/文张雅静/译唐卡的起源与《文殊师利根本仪轨经》——由“见得利益图”说起,《中国社会科学报》2011-2-15。林光明编译《梵汉大词典》,台湾嘉丰出版社,2005年,877页。PaTa,布,外衣,衣服,面纱,帐棚,画布,绘画等意思。
[②]张怡荪主编《藏汉大辞典》,民族出版社,1986年,888页,全称为《大方广菩萨藏文殊师利根本仪轨经》。密宗经籍,全书36章。十一世纪初,洛追(lortsabaSakyablogros)由梵译藏。宋代天息由梵译汉。
[③]嘉木扬·图布丹著、卓日格图蒙译、嘉木扬凯朝汉译《吉祥果聚塔缘起—见而获益希奇莲花乐园》(dpalldanHbrasspuGsmchodrtengyidkarchag—mthoGbadonldanGomdsharpadmaHidgaHdhsalsesbyababsugsso),民族出版社,2007年,72页-73页。
[④]陈卫国编著《佛教文化——唐卡瑰宝特刊》,2010年1月,21页。
[⑤]尕藏才旦编著《藏传佛教艺术》,甘肃民族出版社,2009年,113页-114页。
[⑥]尕藏才旦编著《藏传佛教艺术》,甘肃民族出版社,2009年,138页-142页。
[⑦]拙著《中国蒙古族地区佛教文化》,民族出版社,2009年,469页。
[⑧]出处:中国社会科学报作者:田中公明,日本东方研究会;译者:张雅静单位:北京故宫博物院宫廷部。
[⑨]胡雪峰主编《雍和宫》,李立祥“一幅圣洁的和睦四瑞图”,2011年第1期,40页-41页。
[⑩]尕藏才旦编著《藏传佛教艺术》,甘肃民族出版社,2009年,143页-146页参照。
[?]隐尘《唐卡奥义》,重庆出版社,2005年,2页。
[?]胡雪峰嘉木扬凯朝编译《藏汉蒙对照无上瑜伽部大威德金刚十三尊成就仪轨》,2006年民族出版社,234页-235页。
[?]同上,10页-11页。
[?]王磊义姚桂轩郭建中《藏传佛教寺院美岱召五当召调查与研究》,中国藏学出版社,2009年,232页。
[?]王磊义姚桂轩郭建中《藏传佛教寺院美岱召五当召调查与研究》,中国藏学出版社,2009年,249页。
[?]拙著《中国蒙古族地区佛教文化》,民族出版社,2009年,5页。
[?]王磊义姚桂轩郭建中《藏传佛教寺院美岱召五当召调查与研究》,中国藏学出版社,2009年,252页。
[?]王志远《中国佛教表现艺术》,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1页。
[?]同上,1页-10页。
[?]凌海成“返朴归真妙吉祥”,陈卫国编著《佛教文化——唐卡瑰宝特刊》,2010年1月,1页。
[21]觉者:佛、佛陀,二障清净,二智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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