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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

贯休的艺术成就

贯休博学多才,《唐才子传》称赞他“一条直气,海内无双。意度高疏,学问丛脞。天赋敏速之才,笔吐猛锐之气。乐府古律,当时所宗……果僧中之一豪也。后少其比者,前以方支道林不过矣”。贯休有文集40卷,当时的着名诗人吴融为之序,称《西岳集》。后贯休弟子昙域重加编辑,称《宝月集》。贯休以吟诗见长。他的诗虽多为咏物、咏景或与僧俗诗友唱和之作,但也常触及世事。如他曾作《酷吏词》以讽荆州节镇高季兴:“……吴姬唱一曲,等闲破红束。韩娥唱一曲,锦段鲜照屋。宁和一曲两曲歌,曾使千人万人哭!不惟哭,亦白其头,饥其族,所以祥风不来,和风不变。蝗兮兮,东西南北。”贯休在蜀时,也曾作诗讽刺贵幸:“锦衣鲜华手擎鹘(苍鹰),闲行气貌多轻忽,稼穑艰难总不知,五帝三皇是何物?”类似的诗篇在贯休的诗作中还有许多,如他的《富贵曲》,也着力指斥贵豪“太山肉尽,东海酒竭。佳人醉唱,敲玉钗折。宁知耘田车水翁,日日日灸背欲裂”。

贯休之世,天下已乱,但诗人并不因此对国家前途丧失信心,他希望有贤臣良将出来重振朝纲。如他的《阳春曲》:“为口莫学阮嗣宗,不言是非非至今。为手须似朱云辈,折槛英风至今在。男儿结发事君亲,须□前贤多慷慨。历数雍熙房与杜,魏公姚公宋开府。尽向天上仙宫闲处坐。何不郄辞上帝下下土,忍见苍生苦苦苦”,就批评了“口不臧否人物”的阮籍,表扬了不惧权贵、敢于犯颜直谏的朱云,希望能有魏征、房玄龄杜如晦、姚崇、宋Z那样的名臣拯百姓于水火之中。贯休的这些诗确有猛锐之风,非一般诗僧所能比。贯休不仅善于吟诗,而且精于书法。刘泾的《书诂》曾将贯休书法与怀素、□光、高闲、亚栖等的书法相比美。宋人陈思的《书小史》也说:贯休“工草隶,南土皆比之怀素”。宋人的《宣和书谱》与元人陶宗仪的《书史会要》更称赞贯休“作字尤奇崛,至草书益胜,憔之状可以想见其人……虽不可以比迹智永,要自不凡”。据《宣和书谱》记载:宋御府曾收藏贯休草书7件、行书1件。至于民间,更是“世多传其本”。

贯休还很善于画画。宋人黄休复的《益州名画录》记述:贯休“诗名高节,宇内咸知。善草书图画,时人比之怀素、阎立本”。宋人的《宣和画谱》和元人夏文彦的《图绘宝鉴》对贯休的画也都作了介绍,说贯休最善于画罗汉像,“其画像多作古野之貌,不类世间所传”。贯休曾宣称:他所画的罗汉,得之于梦中。蜀翰林学士欧阳炯采其说,作了一首《禅月大师应梦罗汉歌》:“西岳高僧名贯休,高情峭拔凌清秋。天教水、墨画罗汉,魁岸古容生笔头。时捎大绢泥高壁,闭目焚香坐禅室。或然梦里见真仪,脱下袈裟点神笔。高握节腕当空掷,@@豪端任狂逸。逡巡便是两三躯,不似画工虚费日。怪石安排嵌复枯,真僧列坐连跏趺。形如瘦鹤精神健,骨似犬犀头骨粗。……休公逸艺无人加,声誉喧喧遍海涯。五七字诗一千首,大小篆字三十家。唐朝历历多名士,萧子云兼吴道子。若将书画比休公,只恐当时浪生死。休公休公始自江南来入秦,于今到蜀无交亲。诗名画手皆奇绝,觑你凡人争是人。瓦棺寺里维摩诘,舍卫城中辟支佛。若将此画比量,总在人间为第一。”贯休的画也流传于世,宋御府就收藏有贯休画30幅(维摩像、须菩提像、高僧像、天竺高僧像、罗汉像)。但宋人郭若虚的《图画见闻志》却又记载:贯休所画的罗汉像,“真本在豫章西山云堂院供养。于今郡将迎祈雨,无不应验。”此说显然不可信,但也反映了时人对贯休罗汉像的印象是何等的深刻。

贯休又雅好吟诗,常与僧处默隔篱论诗,或吟寻偶对,或彼此唱和,见者无不惊异。贯休受戒以后,诗名日隆,仍至于远近闻名。唐景福(892)间,贯休云游杭州,吴越国君钱B慕名拜见,并索要诗篇。贯休赋诗《献钱尚父》一首,里面有“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之句,因为当时钱B有统治天下的野心,要求他把“十四州”改为“四十州”。贯休说:“州亦难添,诗亦难改。闲云野鹤,何天不可飞耶!”拂袖而去,从此云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