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历史网 > 传统文化

传统文化

周璇:贯穿情绪之中的意外

《花裙子》90cm×120cm布面油画2010年

《主角Ⅲ》150cm×180cm布面油画2010年

《别理我》50cm×60cm布面油画2010年

尝试多样化创作

商报:您近两年的创作一直在尝试不同题材,而每个题材在作品数量上并不能归为某一系列,您似乎并不急于确立自己的创作风格。

周璇:艺术家之间区分彼此的风格是经常被强调的,而一个艺术家不同题材作品之间的共性也十分重要。

我现在并不想把自己框在一个固定的语序上,这对于画廊和藏家可能会有困惑,他们认为我的作品没有一个整体的面貌。但是对我来说,现在的创作还属于探索研究范围,我想看看有多大的可能性,在这些语言里哪些可以让我拿捏得更好一点儿。我认为在风格确定之前的作品非常有价值,因为它承载着很多自己要去研究的东西,就像是一颗颗石子,是我最后要走的那条路的铺垫。

商报:每个题材的作品是否都是一个阶段性的创作过程?

周璇:这些题材我都没有把它当做终点去完成,所以今后继续创作同一题材的可能性非常大。实际上,作品解构语言是在画面里,而并非在题材上。用康定斯基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我要表现流淌的感觉,就拿一个冰激凌;如果我要表现风流动的感觉,就用一面旗子。

其实题材的变化并不是一个多大的跨度,有了一个情绪和想法,再去找最能体现和表达这个画面意思的语言。作品构成的形式是要靠理性的归纳,而理性来源于情感的基础。亘古以来,各种艺术都在记录和抚摸情感,我的这些尝试只是想知道如何画才能把我想表达的内容说得更贴切一些。

商报:您认为目前艺术家是否可能以一个作品多样性的创作特征而被市场和观众接受?

周璇:我认为不太可能。市场不会把各种风格的作品当做艺术家衍生出的轨迹,而是当做结果去看。在艺术家本人看来,自己不同时期的作品有内在气质的联系,但这是非常个人化的东西。想要让观众接收到作品的讯息,这就需要每个系列的作品都有个数量的要求,只靠几幅作品很难达到。

[page]

情绪在画面中的作用

商报:您早期创作的题材以场景居多,突出的都是孤独阴郁的氛围;而近期一些人物的肖像画面则要明亮一些,而且放弃了图片素材,是一个想象中的形象,这似乎是一个很大的变化。

周璇:画场景的时候我有意突出颓败的感觉,我认为我们所构建的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坚强,随时都可能会坍塌,这其中有一幅作品我非常满意,从语言、画面的压力氛围、脉络都挺清晰,包括画面的推敲、色彩、痕迹走向,我感觉都没有问题。但我的一位老师看后却不知道这幅画要表达什么。面对问题,我的画居然解答不了。后来我想,有的时候自己是不是把事情搞得太复杂了,画面里安排了太多的脉络,索性单纯一些。然后我开始了这些画面相对简单的人物肖像。

肖像画面变明亮可能是因为在对情绪的理解上我比以前要成熟一些。以前总觉得孤独的画面要画得很暗,现在知道有一种孤独也是很赤裸的,一种看上去很干净、空旷的孤独。

至于放弃图片素材创作肖像,我认为比较难的是到最后成像客观的可辨识程度到底有多高。这个很考验艺术家的塑造能力。实际上这不是一个问题,只是一个技术层面的东西。其实绘画里技术只是比较靠末端的因素,但不能没有。塑造能力、色彩的堆叠和笔触的运动轨迹等,也是解读画面的一把钥匙,然后靠艺术家的修养和智慧去把一个作品支撑起来。

商报:您认为自己作品里是否会自觉地体现一些作为女性的意识?

周璇:我从来没拿这个当做课题去表现,因为这在画面里肯定是能流露出来的。可能我之前创作会有比较明确的女性意识流露出来,因为以前创作特别感性,感性的东西不被控制的时候就很自然地变成了一种柔弱敏感的女性化的东西散发出来。

有一个阶段我很关注个体的情绪,但后来觉得这个有点无病呻吟,因为每个人都有这些东西。但实际上无论是音乐、文学,还是视觉艺术,都在找这些共性的东西。所以就关注情绪的特征来说,本身就很女性化。

商报:这种情绪是否在画面里构成一个叙事?

周璇:如果把所有的作品出一个册子的话,也许这个脉络会很清晰。但是我自己去说的话,就有点矫情,自己去讲创作的故事肯定能说出一大堆,但是实际上别人理解到位没有,你的画传达明确了没有,可能不一定。

我认为目前观众对绘画的解读还是很文学性的,是在看故事。观众不一定会从画面来看出什么,但会看你如何解读,看了解读再看画面会恍然大悟,觉得有意思。实际上,说纯粹一些,视觉艺术不管有多少脉络,它应该是让那些具备审美修养的人能一眼从你的画里读懂,而不是靠文字去解读、演绎。现在有太多的画是靠文字去演绎的,其实画画的人并没有想那么多,他们的出发点可能只是出于对构图和色彩上的趣味。没有赋予画面这么多的东西。

商报:在创作的过程中您在画面上是否也为观众留下了线索?

周璇:是的,比如说一张画,观众的落眼焦点是从哪个角度看进来,然后怎么样走,再从哪里出去。创作者就像一个导演,想好从哪里开始铺陈,然后切入,再设定好出口。这是一个美学视觉的脉络,是运动的。这就是我所说的理性,怎样通过这些让画面活起来,让平面的绘画动起来,同时也能带动观众参与到作品里引导着他去看画,而不是平铺直叙。艺术家的创作过程只是作品的一部分,观众的参与过程是另一部分。

德式严谨对创作的影响

商报:您画面中一直强调的理性是否与您在德国的学习经历有关?

周璇:在出国前的创作是纯感性的,我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就画什么,没有经营它。所有的经营都是一个视觉习惯。

在德国学习最大的感触是,要求你去思考。从授课的状况,到最后作品出来呈现的一个面貌,思考在其中占很大部分。你选择的形式、媒介都是依据你所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围绕这个去做的。整个的语序都是很缜密的,每件作品里面都会有一个人文的脉络、文学脉络、美学脉络或者是史学脉络。再出现一个压力和氛围,紧迫或者松弛,然后再根据这种情绪去做草图,再去增加色彩构成、空间构成。到最后才是形式技法,所有的这些都是起源于脉络和压力氛围。整个创作过程是个圆的运行轨迹,环环相扣,过程本身就很有意思。

商报:在经过这种对绘画思考要求极高的学习后,您的画面还是呈现出了一些多变性。

周璇:我自己明显的感觉是,回来以后我会比较理性地安排画面里的一些东西,不会跳出这个圈,贯穿下来的这个过程中可以有添加,但不能有损耗。我现在做得还不够好,可能到最后我的画面表层跟我之前的脉络还没能衔接得很好,从而把最开始的想法突出明确地表达出来。而在这个严谨的过程中也会出现一些意外,但我认为这是生活中非常有魅力的东西,有的时候我就容易被这些表面意外的东西吸引跑了,很多视觉形式都能打动我。

(记者周晓)

[page]

周璇的作品中出现过很多题材,从颓败的场景到脑海中的人物肖像。虽然每个主题为数不多的作品并不是以系列的方式来呈现,但贯穿作品画面的情绪,周璇有着她理性的安排。同时,在这个严谨的过程中不时地会出现一些意外的想法导致创作上趣味的转移,在她看来,这是绘画最令人着迷的地方。

周璇

1978年生于山西省大同市,2001年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油画系,获学士学位。2004年游学于德国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2008年研修于北京画院白羽平工作室。现任聘于中央戏剧学院舞美系。

■展览

2010年

“我的宁静春天”(北京)

2009年

“空白记忆”(北京)

2008年

“四人联展”(北京)

■收藏

雕塑作品《鳄》、《乌鸦与狐狸》、《画蛇添足》被北京国际雕塑公园收藏。

油画作品《RedLove》、《FreeFall》被梅赛德斯-奔驰德国总部收藏。

油画作品《人体系列》被德国驻中国大使馆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