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龙森：山不厌高 画不厌大

《西岳之一》

6米高的“三棵树”

山水作品与雕塑进行东西对话

徐龙森：1976年毕业于上海工艺美术学校，现居北京。

作为中国艺术市场最早的一批淘金者，徐龙森的东海堂画廊名声在外，也让他赚足了财富。然而，这位以做艺术家为人生规划终点的“富豪”，毅然与画廊说再见。在小型机库般的画室中，一杯酒、一支烟、一部升降机以及贴满宣纸的四面墙，成为徐龙森平时创作的标准照。突破、创新一直是徐龙森绘画创作所追求的，从6米高的“三棵树”开始，“山不厌高，画不厌大”成为他艺术创作的阶段性标志。

勾勒山水画的未来

商报：目前，如何在水墨山水作品中融入当代性，是很多艺术家所思考的问题之一。您如何定义自己作品中的当代性？

徐龙森：我认为，所谓当代性是一个时间概念。当代性如果不是根植于中国传统，则是时尚。对于绘画的当代性，如同清初画家石涛的名言：“笔墨当随时代。”

目前，中国画面临着如何进入当下、进入未来的问题，绘画没有前瞻性，被表现形式和笔墨拴住。中国画寻求突破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在画中开创未来性。我认为，中国画需要赋予其新的内涵，企图单从形式上突破是不可能的。只有新的内涵才能产生新的图示。

商报：您所创作的作品尺幅非常大，突破了传统山水画以小幅呈现的形式。最初创作大幅作品是出于怎样的想法？

徐龙森：大尺幅作品只是我创作过程中的一个时期，想通过大尺幅作品冲破传统水墨的束缚。在最初尝试大尺幅创作时，我发现，将所要创作的作品放大到一定尺幅，传统水墨的手法便会失效。如果想继续创作下去就要寻找自己的方法。

同时，现在的山水画不仅是把玩的艺术，而且已经走入公共空间，因此需要创作在大空间进行展示所需要的形式和尺寸。此外，在当下，山水画需要表现出自己的气度和气质。

商报：在创作大尺幅作品的同时，您也创作小尺幅作品。在转换过程中，是否会出现笔触把握上的问题？

徐龙森：大尺幅作品只是一个过程，是一个打开山水画新局面的探索。在我的整个创作过程中，大尺幅作品的出现具有必然性。在大尺幅作品创作后回到小尺幅，会发现笔墨的感觉已经被重新刷新。

商报：大尺幅作品的笔触及运笔会奔放一些，回到小尺幅创作中，是否会感到局促？

徐龙森：我的创作并不是尺幅上的回归，单纯的照搬大尺幅的创作状态画面会显得空。我所做的是通过大尺幅作品创作，让小尺幅作品在创作上有创新，用新的绘画形式代替旧的形式，这才是关键。

商报：目前，您是否大、小尺幅作品同期创作？

徐龙森：是的。在这两种画幅中探索绘画的可能性。同时，画家应该保持开放的心态，而不能在自足的状态中停步不前。没有开放性的心态，不可能带来开放性的绘画。

商报：在您的探索过程中，目前能否勾勒出山水画未来的形态？

徐龙森：具体的形态很难描述，但我认为，山水画能否进入思想层面，画家所表述的精神内涵是否代表未来性，这是当下山水画创作应该思考的问题之一。这种未来性不是对历史文明的高度回归，而是要产生新的文明高度。同时，绘画的创新不能停留在现有的形式上，画家需要明白一幅画的创作说明了什么，才能找到创新点。

商报：您创作的第一幅大尺幅作品是怎样的？

徐龙森：第一幅真正意义上的大尺幅作品的创作很偶然。当时，参加名为“三棵树”的展览，需要画6米高的三棵树。此时我发现，以传统中国画对树的表现方式，画6米高的一棵树，这样的表现方式是不成立的。因此，我用画山水画的技法画树，效果很好。通过这件作品，此后我开始探索用画树一样的手法画山水，逐渐完善技法。

商报：到目前为止，您创作的尺幅最大的作品有多大？

徐龙森：从尺幅上讲，我曾创作过一幅26米×3.8米的作品。这件作品创作了7年时间，其中展现了我对传统绘画的理解，以及寻找突破的过程。这件作品明年会在美国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展出。

商报：您用升降机创作大尺幅作品，工作室犹如小型机库，这些都需要足够的资金支持。您认为，资金支持与艺术家的创作是否存在某些必然联系？

徐龙森：我认为，枯坐苦做艺术有时不可能出现好作品。即便创作小幅作品，也做不到笔精纸良。同时，没有资金支持，心态也很难平和，但一味地追求市场，可能会使艺术家缺乏学术上的思考。

商报：您的作品在比利时皇家大法院、毕加索在巴黎的画室以及罗马古文明博物馆等地展出。对于展览空间的选择您是否很挑剔？

徐龙森：山水画是严肃艺术，应该在与其相等的地方展出。例如比利时皇家大法院，在文化上可以将其与山水画进行联想，法院体现的是“法”，山水画体现的是“法度”，这是一种对话。

商报：在国外多次举办展览，会被称为“国际艺术家”。您认为，自己是否属于国际艺术家？

徐龙森：在伦敦举办展览时，大英博物馆亚洲馆馆长司美音向我抛出过类似的问题，问我是中国画家还是国际画家。我认为，山水画属于世界，艺术家的绘画语言也应具有国际化。商报记者刘洋

展览：

2011年

“山水图腾”徐龙森山水艺术展（英国伦敦）

“山河岁月”徐龙森山水画展（意大利罗马）

2009年

“山不厌高”徐龙森山水画展（比利时布鲁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