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佩杰：楼阁碧水写真意

《陶然亭垂荫图》

孙佩杰学画很早，少年时就接触过不少名家，但最终还是被何镜涵先生的楼阁山水画所吸引。跟随何镜涵先生学画40余年，孙佩杰从未间断对楼阁画的学习。他遍访了南北方的园林楼阁，感触到了不同的建筑文化和人文历史。他说，楼阁山水画让他有说不出的亲切。

写意楼阁山水开宗立派

楼阁山水在中国的山水画史中脉络很深，从晋唐始一直延续到现在，自古以来它就是中国绘画科中的一科。“古人将绘画分为十三课，它当时被称为界画楼阁。界画就是古人用界尺比着画的，就像现在的人画建筑图一样。”孙佩杰说，古代的画家从晋代顾恺之、隋唐的展子虔，再到宋徽宗赵佶，明代的仇英，清朝的袁江、袁耀都是画界画的高手。特别是宋代的大画家张择端所作的《清明上河图》，很多建筑的刻画也采用了界画的手法。

界画与其他画种相比，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要求准确、细致地再现所画对象，分毫不得逾越。它经常被用来描绘一些历代王朝的琼楼玉宇，或山楼重叠、或阁道相连、或雕梁画栋……界画工细的描画、浓丽的设色，给人金碧辉煌的视觉冲击，生动地再现了达官贵人闲适的生活，受到了很多皇家贵族的喜爱。

界画虽然富丽堂皇，难以工写，却往往不为文人所重。“界画因在作画时使用界尺引线，线条会显得呆板匠气，没有生机。这种画种到元代以后就走了下坡路。”孙佩杰告诉记者，元代兴起了文人画，它讲究情趣、反映内心的情感，界画显然难以满足画家情感上的需要，慢慢地就走向了没落。

元代之后，虽不乏名家出现，但楼阁山水画始终没有出现一个新的面貌。为了再现界画的魅力，当代的楼阁画名家何镜涵先生在继承的基础上，发展了传统的界画，被行家称为当代的写意楼阁山水。

孙佩杰说，写意楼阁山水不用界尺照样能画出富丽堂皇的感觉。“何镜涵先生开宗立派地不用界尺、不打稿，直接用写意的线来表现‘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楼阁画，这种画法比原来的难度更大了。它讲究随心所欲地把自己的心绪赋予其中，把感情赋予到线条之中，还要保持原来界画的准确。”

画面表现南北融合

在很多学画的人看来，楼阁山水画有很高的难度。孙佩杰说，楼阁山水讲究造型结构和透视的关系，没有几年的基本功，很难画好。楼阁画不同于水墨画，画面本身的结构很复杂，而且南北方的亭台楼阁又都有各自的特点，仅在建筑上就有硬山式、卷棚式、悬山式等不同的样式，需要很多专业性知识。

“北方跟南方的建筑差别很大。南方的园林是飞檐的，木质结构多，看起来小巧、灵秀；北方的园林以砖木结构居多，显得更加宏伟雄壮。作为艺术，不能是什么样就画什么样，不能像摄影、像照片。画家要把各个地方建筑的优点集合起来，才能更好地体现出民族的建筑文化。”

不仅如此，相比其他的山水画，楼阁山水画也有自己地特点。“它是以楼阁为中心，画面以楼阁为主景来调节布置。而一般的山水画，楼阁在其中只是起点缀的作用。”孙佩杰同时表示，楼阁画同其他的山水画一样对于山石水木等配景要求很高。“配景如果画不好，作品也很难达到一个高的境界。”

在创作上，孙佩杰针对不同材质、不同特点的楼阁，采用水墨和彩墨的画法来表现，两者各有所长。“重彩楼阁山水就是在楼阁上用重彩渲染，山石树木也以重彩为主。这样的作品画出来就比较绚丽、富贵。如果用水墨的技法来表现楼阁会有另一种味道。水墨最能体现我们民族的情感，掌握好墨色的层次、笔墨的快慢节奏，楼阁同样会给人高雅的感觉。”孙佩杰表示，这两种绘画都是楼阁画的表现形式，在不同的艺术创作中，表达不一样的绘画感受。

三山五园再现文化北京

前些日子，孙佩杰把最近几年的创作做了一次展览，非常受欢迎。当时不少名家都感慨，没有多年的功夫，很难画到这样的水平。“建筑是我们民族的文化，有着独特的艺术价值。现在提倡文化大繁荣大发展，对于中国的古典建筑，大家还是有很自然的认同感。”

作为北京人，对北京的古建筑，孙佩杰有很深的情结。他说，穿行在北京，从直观的角度来看，体会最深的就是古人遗留下来的古建筑。“它们最有特点，最能代表东方文化，并且最具有大国的气象。”

中国的建筑集实用和美学于一身，并且它们将中国南北文化糅合得非常统一。清代的乾隆皇帝特别喜欢南方的园林景色，特别是无锡的寄畅园。南巡时，乾隆皇帝命画师把园子完整地画下来，回到京城后，依照画样，在颐和园建造了谐趣园。

孙佩杰告诉记者，北京的每一座建筑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他已经有了一个2-3年的创作计划：“用写实的笔法来表现北京的三山五园，再现北京的古典建筑和皇家园林的风貌。”为此，孙佩杰画四大名楼的计划也往后推迟了。“四大名楼材料都准备好了，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先画北京，这是有典型的北京风味的画作。”

如今，刘佩杰画楼阁山水已40多年了。“年轻时学画，比较注重技法，现在画画是对中国建筑文化的认知。我们居住的不管是竹草屋还是楼阁，只要你赋予它文化，不在乎豪华还是简陋，都会让你找到舒适的感觉。”（记者隋永刚）

孙佩杰

生于北京，现为中电书画院院长、中国对外友协艺术交流院特聘画家、北京龙泉今子画院特聘画家、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北京美术家协会会员。

其国画作品多次入选全国性美展并获奖，被《人民日报》、《北京日报》、《中国艺术报》、《荣宝斋杂志》、《当代中国画杂志》、北京电视台、央视书画频道、新浪网收藏界等媒体刊发，有百余幅作品被中央党校、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家体育总局训练局等单位及国内外藏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