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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壁画有哪些风格?史晓明临摹了龟兹壁画

7月21日,首届新疆当代艺术展在7坊街开幕,在静态当代艺术与动态活力比赛同时进行之时,古典秀美的龟兹壁画临摹展毫不逊色,用她厚重的文化历史,安静而大气地反映了新疆隽永深厚的传统文化。

新疆艺术学院西域佛教文化艺术研究所副所长史晓明,是此次龟兹壁画展的作者之一,曾在1984~1997年之间临摹了百余平方米的龟兹壁画。

龟兹壁画,色彩与线条的古老演绎

记者:新疆目前为止共有多少种壁画风格?

史晓明:早期的壁画是印度风格的,后来渐渐出现了龟兹风格,这也是新疆壁画的主体风格,比方说库木吐喇的58窟、38窟等。在龟兹风之后,又出现了汉风,主要是唐代中原风格,这一时期的壁画,在图案和文样上是最接近敦煌壁画的。最后是龟兹回鹘风,9世纪之后,回鹘迁徙,留下了不少开凿过的洞窟。它的风格介于龟兹和汉风之间,佛教北传到塔里木盆地,因此古龟兹更接近中亚文化。

记者:您最初学的是什么风格的画?

史晓明:当时在学校学的是油画,后来又去北京学了壁画。油画主要学造型和色彩,壁画学线条,这两个就是临摹龟兹壁画的基本功。

剩下的就是对龟兹壁画文化、造型的理解,精益求精才能把壁画临摹好。敦煌老一辈的专家学者说,临摹是一门学问,需要长时间的积累,佛教、中西文化交流、历史、材料等问题,都是要从头学的。

技术高超,传递古文明气息

记者:在临摹过程中如果出现差错,要如何改动呢?

史晓明:一般情况下,高质量的临摹品是不会出差错的,它甚至会比原壁画还要清晰。

临摹有几种不同情况,一种是客观临摹,壁画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还有一种难度很大,长期工作的人可以还原壁画毁坏的部分,这是复原临摹。我们现在的临摹,基本上都是客观临摹,这样它就有资料性,人们看到的都是壁画的原始信息。

记者:照片对观众更直观一些,相比之下,临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史晓明:临摹尺寸跟原画是一模一样的,有些壁画非常巨幅,照片放不到原大。临摹人需要长期的感悟,才能把古人当时所留下的精神、气息等传达出来。照片感觉很真实,但欠缺一种靠艺术家传递的古人的精神,这就要看艺术家的造诣了。

另外,临摹不仅仅是传达古人文化气息,关键是要培养当代画家的一种能力。这种能力首先是要学习古代的传统,其次是要造就新的一代人文学子。画家要通过学习提高自己的素质,继承古代的传统文化。培养出一代艺术家,以后创作或直接传递壁画的神秘和信息,这都是照片替代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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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画临摹,要技术也要情感

记者:临摹过程中,什么让您印象最深刻?

史晓明:库木吐喇在修水电站时,水漫进了洞窟,壁画遭到了破坏。1988年,国家批了一笔资费,用于收集库木吐喇石窟的资料、照片、考古记录和壁画临摹。一直到1990年,我们几个画家都住在库木吐喇,每天天一亮就去不同的洞窟画画。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做抢救性临摹,连续工作了3个夏天。那时候条件比较差,画了很多画,放在资料室里没有机会展出。现在可以展出了,作为工作者都感到非常高兴和欣慰。

记者:临摹过程中,是否要参入更多的感情才能画得更好?

史晓明:临摹要对龟兹的艺术、历史、风格有足够的了解,有情感的投入,古人留下这么伟大的遗产,我们都非常敬重。临摹时一定要全身心地投入,让作品达到很高水准、能传神,就一定能感动观众。

另外,石窟、壁画、造型艺术都是在临摹时学习的,这是一种慢慢积累的过程,一定要亲身体验,面对壁画不断地感悟,才能揭示对艺术的深刻内涵,要作为资料保存,高水平的临摹非常有价值。

壁画如果没有了,作品就成了非常珍贵的文物。

首次展出,让更多人了解

记者:龟兹壁画第一次正式展出,对新疆文化艺术意味着什么?

史晓明:此次展出与第二届国际舞蹈节同期开幕很有意义。新疆古代艺术跟舞蹈有很深的渊源,舞蹈在古时就非常兴盛,龟兹壁画中就有一种“乐舞”。当时的绘画水平非常高,是中世纪初期整个中亚地区绘画的高峰。从上世纪80年代,就有五六个画家在克孜尔临摹,积累了丰富的藏品。通过一个月的展览,能把新疆古代的传统艺术展示出来,让大家能认识到新疆艺术历史的博大深远。

记者:本次艺术节将古典的龟兹壁画临摹与当代艺术结合在一起展出,您怎么看待?

史晓明:任何一种文化都不是孤立的,所有文化艺术都要不断地发展融汇才能提高。

新疆的文化传统深厚,更应该加强与现代文化的结合,展示给大众和艺术家。当代文化也可以从古典文化中吸取养料,为当代艺术服务,不断相互启发。

这几年,国内的美术院校正在兴起对传统的挖掘和整理,其中有个画种叫岩彩画不过,追根溯源,岩彩画在国内的发展一定要追溯到克孜尔,因为那里是个源头,甚至敦煌早期的东西,也都是受到了西域文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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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瑰宝,让它走向全世界

记者:如何让龟兹壁画走出新疆,走出中国,让全世界认识它?

史晓明:除了政府的重视,还需要专家学者的研究,进一步揭示它的文化艺术价值,龟兹佛教艺术在中亚、世界艺术史、丝绸之路的地位,是敦煌和印度本土都代替不了的东西是它独特的文化价值。

这种价值在历史、宗教乃至当今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分量,都应该充分地显现出来,临摹壁画展就是一种很好的渠道,尤其原大的传神的好作品,有直接的艺术感染力。在当下的国际大背景下,让龟兹文化的传统意义和当代意义都显现出来,进一步提升龟兹文化的价值,是非常具有现代意义的。

记者:相比龟兹壁画,敦煌壁画更出名一些,是什么原因?

史晓明:敦煌壁画的名气和影响更大,一是因为保存完整,二是因为它是作为国家形象来推崇的,壁画临摹在全世界各地展览。龟兹学现在也在渐渐显现,但很多方面还是比不上敦煌。

龟兹壁画的破坏非常严重,主体泥塑彩塑现在都看不到了,观赏价值不如敦煌壁画但龟兹壁画是新疆古代的传统文化,在世界佛教艺术绘画史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无论从年代、保存数量、绘画水平还是周边影响都比敦煌更加地独特。(乌鲁木齐在线李逸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