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四进士》

网友鹧鸪老已经在论坛上情有独钟地就京剧《打鱼杀家》详细地阐述了他的高见。其实，京剧作为我国的“国粹”，像《打鱼杀家》那样的优秀剧目，若去数说一番的话，简直可说是指不胜屈的。我个人对京剧《四进士》，或者说对京剧《宋士杰》也是情有独钟的。早在“文革”前的1964?1966年初，我所做的读书笔记《憩墨零拾》中，曾有专则谈论了我对它的浅识。只是由于这部读书笔记是一个“文革”中“惹祸的根芽”，我才下定狠心，在保留了几则和文化类话题无关的科学条目后，把它在“平反”后付之一炬了。

和许多京剧剧目一样，京剧《四进士》，或者说京剧《宋士杰》也是我国文化艺术宝库中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至今它仍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我为什么这样说呢？“且听小老儿慢慢地道来”

其实，这部戏叫《四进士》也好，或者是叫《宋士杰》也好，都显得片面了些。叫《四进士》吧，戏的主人公却是那个专爱抱打不平、见义勇为、具有侠肝义胆、为人处世又有些狡黠的被罢了职的“刑房书吏”宋士杰；叫《宋士杰》吧，戏中着墨颇多、运笔周密的毛朋、田伦、顾读和刘题四位进士的、作为朝臣和地方官员的令人颇感兴味的贪渎枉法的曲折故事，也不是无足轻重的！尽管我认为剧名有些片面，但是，我并不希望把它胡改乱改，“为了吸引人的眼球”而改成像某部名为《丰乳肥臀》的小说那样，去亵渎这部经典的京剧！因为叫《四进士》也罢，或者是叫《宋士杰》也罢，这部经典京剧的内容早已是深入人心了！《四进士》或者是《宋士杰》早已是这部经典京剧全部的、深刻的、历史唯物主义的故事内容的一个概括性的标题！不可擅动也！

一、我首先看到的是：《四进士》这出戏把封建社会官场的黑暗揭示得淋漓尽致。你看，明朝嘉靖年间四位在双塔寺前发誓相约做一名清官的进士，倒有三位成了因贪污、贿赂、卖放、渎职而被撤职查办的赃官、坏官。高级知识分子（进士）出身的赃官、坏官的比例占了四分之三，这恐怕是对封建社会的真实写照吧！

二、在封建社会，哪里有起码的公正、公平可言！你看，“按院大人”早“有告条在外”：凡越衙告状者，不问情由，一律先打四十大板。那位专爱抱打不平、见义勇为、具有侠肝义胆、为人处世又有些狡黠的、被罢了职的“刑房书吏”宋士杰，也因一下子告倒了三位朝廷命官而获了罪，被戴上了一面长枷而“发配去充军”，从这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封建社会里，哪里有一点点“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意味可言！只有在“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社会里，才谈得上“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三、在封建社会，不仅官场黑暗，民间也是流氓、地痞、盗匪、恶棍横行，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夺、劫掠良善，威逼民女，贩售人口，公开经营他们的罪恶勾当。

四、我们也还会看到一些为着维护封建统治阶级的长远的、根本的利益和统治的、比较理智和清醒的“清官”们，在努力发挥着他们的社会职能，维护着封建社会的长治久安。当然，从此处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作为封建社会英明君主之一的康熙皇帝，为什么要对作为“天下第一清官”的于成龙大加赞赏了！

五、我国的封建社会之所以会存在那么长久，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在封建社会中还有着千千万万个像宋士杰那样具有专爱抱打不平、见义勇为、具有侠肝义胆的没于蒿莱中的人物，他们在自觉或者不自觉地维护着善良的平民老百性的利益，使弱小的平民老百性免遭欺侮和凌辱，自觉或者不自觉地维护着社会的正义和人的最起码的尊严！老黑格尔说：一切存在的，都是合理的。京剧《四进士》也可以帮助我们品味一下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六、京剧《四进士》，或者说京剧《宋士杰》是一部高度的现实主义和高度的浪漫主义相结合的经典剧目，是我国文化艺术宝库中一颗耀眼的明星。马连良和周信芳两位京剧艺术大师，在这同一个剧目中都有着杰出的艺术创造，可说是“双峰并峙，各极其妙”。他们在这部戏中的艺术创造，虽然风格流派各异，但无疑他们各自的创造都达到了京剧艺术的巅峰和里程碑式的程度。当然，我们也没有理由不期待着今后何时会有新的京剧艺术的巅峰和里程碑式的成就出现！

当然，关于京剧《四进士》，或者说京剧《宋士杰》，我们还有许多说不尽的话题，不过，我想还是节约一点时间，留给网友们去阐发高论吧。“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这?早已沉没的蚱蜢小舟，就发此数句“热胡昏”的议论吧，以期得到高见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