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态佤族村在哪里?原生态佤族村的建筑
在云雾缭绕的仲秋早晨,我再次来到了临沧市沧源佤族自治县翁丁村,我的“老同学”杨赛德,他是翁丁四组村民,因为经常见面,他开玩笑说我是他的同学,笑嘻嘻地等在寨门口和我握手,并把我带来的采风团引进寨子里。漫步雾中的翁丁,清一色、细密相间的茅草房中,在阳光的照耀下,雾慢慢淡去,你才真正感受到“翁丁”为什么在佤语中就是云雾缭绕的地方,又有高山白云湖之灵秀的意思。
我们首先见到的是百年如故的寨门旁直径三五米的大榕树,两者同处一线构成真正意义上的寨门,共同守护着这个有数百万年历史的村庄。进了寨门,一片空旷的广场上一个个牛头桩树立着,透过迷雾的草房扑眼而来。走近细看,最高大建筑是佤王府,接下来沿着窄路小径布局着各式佤族茅草房民居,相伴的是房屋内外牛头。广场边有一位叫田安西的佤族妇女,她正在织布,她说织布是祖传的手工艺,她一年四季都在织布,每月收入600多元,农活由丈夫一人扛着。她介绍说,佤族把牛头作为自己的崇拜象征挂起来,就像彝族崇拜虎,汉族崇拜龙一样。
在全国仅有的两个佤族自治县之一的佤山沧源,是唯一保持完整的佤族原始茅草房村落,位于沧源县城西北方向约33公里处的勐角翁丁村,也是中国保存最为完整的一个原生态佤族村。原生态茅草房民居,是杆栏式竹木楼。一种是单身成人住的屋顶很矮的单层椭圆屋;另外一种就是普遍的两层楼,楼上住人,楼下畜居。
从村内转村外的高处,大雾漫漫散开来,整个村庄周围坐落在森林怀抱中,翁丁寨的东边有一片茂密的“神林”,佤语称“亚莫韦”,“亚”是“森林”的意思,“莫韦”是寨神。“神林”中建有一间小草房,用以祭供寨神活动用,祭供寨神的平台禁忌妇女、牛、猪进入,每年固定的祭寨神有两次,佤历三月播种之前和春节第一个属狗的这一天各祭一次。有了“寨神”的保护,佤族村寨周边的树都不能砍,所以佤族村庄周围的树都很茂盛,形成林墙。极目眺望,翁丁在群山雾岚中错落别致,炊烟袅袅……朴素,宁静,恬美。
说起这个村子的茅草屋为何能保存完整,杨赛德说,县里出于民族文化保护的考虑,决定把翁丁村保护下来。围绕县委、县政府提出的“旅游富县”发展战略,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于2006年,编制完成了《沧源翁丁佤寨原生态旅游区总体规划》,通过多方筹集投入了510万资金,对翁丁的原生态村容村貌进行了保护和整治开发工作,新建了佤王府和佤族民俗陈列室,扩建了民俗活动广场,拆迁了村寨内原有的购销店、粮店、学校等,目前已初步建立景区管理体制。村内保留有较完整的佤族民风民俗和建筑群,有传统杆栏式茅草房、女神图腾桩、寨桩、祭祀房、神林、木鼓房及传统家庭式的手工艺作坊等。2009年来翁丁共接待游客6.4万人,旅游收入210万元,逐渐成为祖国西南边陲的佤族原生态文化旅游的一张名片,已被评为云南省历史文化名村和云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单位、全省首批建设的50个乡村旅游建设示范村和临沧市十大优美村寨之一。
翁丁最为神秘的吸引力,就是寨桩,寨心,司岗里。在翁丁村的中央地点,矗立着一根柱桩,一根鹅卵石器,一个高高的标杆。所有到翁丁的人在这里停留时间是最长的,因为这三样东西是翁丁原始宗教的神秘所在,他们共同构成这个村寨的寨心。这里同时也是佤族村民出入最多的地方,平日村民的活动,小孩玩耍,男女青年谈情说爱,老人休闲,村民祭祀等都来这里,透着佤族村民浓厚的生活气息。
寨桩是核心,高杆上的图腾物器是司岗里的传说,鹅卵石是寨心标志。佤族人普遍认为,只要有心,心诚就能祈求到自己的愿望,因而在寨桩上我们看到有包谷秆,祈求粮食丰收,生活丰足,还有其他祭祀物也供在寨桩前。最有意思的是寨桩是由佤族人日常生活物器堆叠而上的尖尖木塔,自下而上分别是三脚架,铁锅,支锅圈,罗锅,甑子…葫芦,甑子盖,共13层。代表着有人类的繁衍生息。这些图腾专家学者认为是活的崖画。还有,司岗里传说中承载人类生命之源的木船,杨赛德用现代人的解释说,代表着一帆风顺,年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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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寨心5米开外还有撒拉房,也就是公房,主要是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地方或远方客人来访找不到亲戚暂时歇脚的地方。在串寨子的路上,一家人的树桩上捆有一些当地特有的枝叶,杨赛德说:“这是佤族人家的谢客信号就像宾馆里的‘请勿打扰’,佤族人家中遇有生小孩或叫魂等之类要谢客避人的事,就会捆上这一标志枝叶,村里村外的人看到了就知道,不会进去打扰人家。”翁丁村中,你还会常遇到老年妇女,且都是一袭地道佤族装扮,烟斗不离手,银饰满身戴,由于受到现代文明的影响,年轻的姑娘已经不抽烟斗,也不染黑齿。
佤族人家还有一大风俗,就是火塘自新年取新火后,就要让火种保存下来,不得熄灭,直到第二年新年到再把火灭掉又取新火。置于火塘的三脚架是家庭团结的象征,火塘用的则是家庭兴旺的象征。翁丁也同其他佤族一样有过摸你黑狂欢节,拉木鼓,镖牛等习俗。
看了翁丁村风景后,我们又回到了佤王府,今天在佤王府值班(翁丁有8个60岁以上的老人,他们每人一星期轮流在佤王府值班)的是三组的肖尼布勒老人,他今年75岁了,见我们来,老人热情的泡茶,我们按佤族的习俗在地上滴了一滴茶喝一口,和老人谈了一些关于翁丁的事,后来他就把我们领到寨主杨岩那家作客。围着温暖的火塘,杨寨主热情地在火灰里给我们煮茶。煮茶的罐子是土陶,样子虽然不好看,但煮出来的茶水却香味扑鼻,敬给客人一杯茶要先滴茶后方能开始喝茶。在佤族人心中,头人是他们最尊敬的头人。在原始的佤族社会里,寨主的位子采用世袭相传。
74岁的杨岩那寨主回忆,他的寨主之位是他爷爷手上接下传给他的。新中国成立后的1951年,当时只有14岁的杨岩那寨主是翁丁村寨里少数几个得到党的民族政策照顾,被挑选到昆明上公安学校,“最难忘的是,刚到昆明的一个月时间,我根本听不懂汉语,更不会说汉话。”回忆起他人生中那一段宝贵经历时,已能说一口流利汉语的杨岩那寨主面带笑容。在杨寨主家的墙上还挂有他和一位昆明战友的合影照片,这是他对当时的生活片断留下的唯一实物记忆。那不熄的火塘和老人的记忆似乎昭示着祥瑞的未来,然而,现代文明正不可抵挡地朝翁丁走来,沉重的磨盘已经无法承载人们对进步的渴求。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变成一个天然博物馆,很多原始的、动态的文化也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成为被追忆的历史。走进翁丁,我们在原始与现代文明之间见证和追寻这里的生命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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