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官员拍马屁,皇帝回应一个玩笑,可被大臣抓住把柄了
十六国时期是我国历史上一段比较长的分裂时期,二十多个独立政权先后建立,而南燕是其中实力比较强劲的一个,南燕开国皇帝慕容德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对礼数没有那么严苛的要求,关于官员拍马屁,还传出了一个小故事。
公元400年,齐鲁大地上迎来了一位鲜卑慕容氏皇帝,此人叫慕容德,是南燕开国皇帝。南燕是继前燕、后燕而开创的又一个慕容氏政权。南燕政权,都城为广固(今山东青州西北),此地“土方二千,户余十万,四塞之固,负海之饶,可谓用武之国”(《晋书》),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定都之所。
南燕的南面是东晋,北边是北魏。这时的东晋朝廷,内部争权夺利,大动干戈;外有暴民起义造反,闹得朝廷狼狈不堪,根本无暇北顾;北边的拓跋珪在吞并了后燕的幽、冀、并、豫诸州后,正在忙于整顿内部,迁都称帝,进行西、北两线的战争,同样也故不上南渡黄河,东侵齐鲁。因此,南燕在南北夹缝中暂时相安无事。
400年10月,国内无事,慕容德在延贤堂大宴群臣,君臣一顿吃喝。有了几分酒意之后,慕容德对自己能在这多事之秋创下这番基业非常高兴,不免有些洋洋得意。他捋着胡子,微笑着说:“朕虽然浅薄,可也称得上不骄不躁,时常警惕自己。你们说说,朕可以同古代那位帝王相比?”话音一落,青州刺史鞠仲立即站起来奉承他说:“陛下乃鲜卑慕容中兴之圣王,可比少康、光武”。
少康是夏朝第六任国君姒少康,光武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他们拨乱反正,功勋卓越,是历史上的两位明君。慕容德熟悉历史,对这两位大人物的事迹很了解,但学不来,也做不到。南燕,不过是一个小国家小政权,慕容德也不过是一个摆不上桌面的偏安一隅的皇帝。鞠仲把慕容德比作少康、光武,是明显地阿谀奉承拍马屁。在慕容德看来,就他这点功绩,连他的老爸前燕文明帝慕容皝,哥哥后燕成武帝慕容垂也比不上,更别说姒少康和刘秀了。
慕容德听了臣子鞠仲的话,表现得十分高兴,非常爽快地说:“赏帛千匹”。鞠仲一听皇帝有重赏,而且这么多,赶快一边谦让一边谢恩,慕容德却说:“卿能与朕开玩笑,朕就不能同卿开玩笑吗?卿文过饰非,对答不实,所以朕也以虚言相赏,何必谢呀。”鞠仲乱拍马屁,哪知慕容德颇有自知之明,而且十分幽默,不接受他这顶高帽,他自讨了个没趣。二人本是随意对答,并未在意。
不料,坐在一旁的大臣韩范却认了真,他像抓住把柄一样,一本正经地站起来对慕容德说:“臣闻天子无戏言,忠臣无妄对。今日之论,上下相欺,可谓君臣俱失”。意思是说,臣子阿谀奉承不对,皇帝戏弄臣子也不对。这几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慕容德,自己是一国之君,不能乱说话,也不能乱跟臣子开玩笑,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于是,慕容德立即严肃起来,下令赐给韩范绢五十匹,以示奖励。
作为少数民族政权君主,慕容德虽然占据齐鲁,但所受的文化陶冶还很浅,对于臣子的阿谀奉承,他能识破,且非常有自知之明;对于臣子的教训,他能虚心接受,并以赏赐表示知错,这实在是很不容易的。由于慕容德虚心纳谏,朝廷上阿谀奉承的话大大减少,敢于直言批评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南燕也一度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