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解密

大明官员两种赚外快方式，但外快贪不贪谁能说清

对于唐伯虎是否作弊，历来就有争论。有的人说唐伯虎很冤，徐经虽然可气但也冤，乃是政治纷争让他们受了苦。当然，也有人认为他们不冤，原因很简单，程敏政名声不好、徐经才学一般，富人买题很正常，唐伯虎才学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官员外快收入是导火索，虽然外快未必是贪污，但干了这个，就要准备被人利用。

因为明朝开国之后就立了低薪的顶层设计。如果按照国家规定去生活，明朝官场个个都是穿补丁官服，上下朝走着去走着回，晚上吃糠咽菜。到了晚明，基本上连生存都无法保证。因此，明朝官员贪污很正常。像程敏政这样的官员，经常给学生猜题赚钱，其他官员又都有自己的副业来源。程敏政平时别人给钱就帮着猜题，更倒霉的是，弘治却将其定为主考。那么，他猜题的行为就有了问题。

弘治时期，是以经济评价人的价值为代表的新时代，在苏州、南京、北京、淮安等经济比较发达的城市开始居于主流。但全国仍处于传统的朱子儒家旧时代，新旧思想激烈碰撞的时期。深受传统政治思想的弘治对于新时代有着强烈的警惕性，因此，在其力所能及下，他开始对自己的祖先朱元璋制定的各种制度开始进行“再次法制化”，对于官员的副业以及贪腐等进行了整顿。可巧，倒霉的唐伯虎碰上了意欲恢复传统秩序的明君弘治。

在弘治时期，官员们特别是教育方面的官员的另外一个重要的副业是润笔费。何为润笔？就是为人作文绘画所取得的酬劳。包括程敏政等人都对给别人写东西收取润笔费，而这显然又给人以口实。特别是不需要润笔费贴补家用的官员，例如贪官、官商家族出身的官员、走私商海盗的代理人等。

润笔费出于《随书》，说的是隋文帝让内史令李德林拟订升迁郑译为刺史的诏书。但李德林慢慢腾腾就是不动笔。隋朝统一天下的第一功臣，丞相高颎便笑着说，莫非内史令想跟你要笔钱？郑译道：我出为地方官，拄着拐杖回朝，从来没得过一分钱，哪里有润笔钱呀！

名词的出现往往在现实事件形成一定规模之后，所以，请人家写东西给钱早就有了。宋太宗甚至专门立下了润笔钱的规矩，有劳有得、多劳多得。

但是，南宋灭亡之后，元明时期，随着朱熹理学的壮大，这种收取报酬的思想被许多人视为对文人的侮辱。特别是商人的邀请。

例如，无锡人王绂在洪武、永乐时期书画一绝，一次见某位商人举止谈吐儒雅，便送了一幅画。这位商人看后非常高兴，便给钱请求再画一幅，结果王绂问你是什么人，商人说我是商人。王一听，诶呀你是商人呀，丢不起人呀。把之前的画要回来撕毁之后，把钱扔给了商人。许多文人学士送人书画无数却分文不要，即使要也要得非常低廉。

在官员副业方面，有一位官员的支持非常重要，他就是邱浚。本人认为他是明朝三百年最牛的经济学家、弘治皇帝的秘书，后入阁为大学士。其作品——大学衍义补，流入日本后，深受日本上下推崇。万历时期，其作品成为官员选修课。但其经济主张与今天的全盘西化的经济学家很相似，如支持高利贷、反对抑制土地兼并、积极支持官员经商等。各位对其感兴趣的话，可以参考

今日经济学家说的，当明朝内阁大学士的他早就说过了，结果明亡了

一文。他的书法很好，但别人跟他要，他是要看这个人的品行、职业的，你就是再有钱、给再多的钱也不给。但是，此时的邱浚已经属于异类了。因为，英宗天顺年间收取润笔费的情况已经开始普遍了。

到了唐伯虎出生时的成化年间，润笔费已经极为普遍，就是清官廉吏也都认为润笔费很正常，是一项弥补工资不足的重要手段。然而，有才能的官员，在这种情况下，更免不了会出现贪腐的行为，借机行贿的事情更是其衍生物。

唐伯虎等苏州才子阶段，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位。按理说，以唐伯虎的才学和知名度，润笔费一项基本就可以使其衣食无忧，但是，很不幸的是，唐伯虎过于逍遥，使得其理财能力极弱。万年的唐伯虎，孤身一人，凡是乞书画者，只要拿着好就即可。根本不会苛求他人用钱。

《金装四大才子》中的祝枝山

祝枝山甚至管润笔费叫作“精神”。没有精神怎么有精神作画呢？祝枝山和唐伯虎像极了明王朝，虽然有钱，但吃喝玩乐、挥霍无度，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润笔费行为，进而催生了书画交易市场。许多老百姓都加入其中，如果遇到名人总要借机会讨些书画用于交易。唐伯虎就曾在一次下雨时，躲到了一个皂隶家中，结果皂隶向其索要书画。

但是，唐伯虎在写墓志铭等吹捧文章、诗词的时候，对于润笔费的要求相对比书画更高。类似于唐伯虎、文徵明这样的中下级文人追求润笔费也无所谓，按照他人的意志去写东西也无妨。然而，如果是官员的话问题就严重了。在书画市场上的腐败越来越严重。严嵩就是很明显的例证。

当然收取润笔费的人也未必都是贪腐，例如，海瑞就收取过润笔费。

由此可见，经济大潮中，官员的为官品德是关键，金钱的腐蚀其实是次要的。

本文节选并整理自拙著《玩死的帝国：唐伯虎与大明娱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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