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湘军、太平军,谁才是7000万生命的真正凶手
许多人都将中国人人口损失归在太平天国名下,然而,太平军和湘军、清军之间互相屠戮、自然灾害以及两大乱引起的饥荒和瘟疫等造成的人口损失为什么要归罪于太平军一方呢?其实双方在战斗过程中,都有屠戮行为,都对对方发动了谣言战。
首先我们看看双方的檄文,系统地对对方进行了摸黑,都在打文化牌,都试图激起各自的极端民族主义,同时都在恐吓善良的绵羊迫使他们加入自己的阵营。文字中提到的史料都给出了名字,因为太长就不粘贴了。
太平天国运动中最杰出的将领,对他的负面评价,在近十多年来应该是最少的。
太平天国运动到了足够实力,随着智识阶层的介入,正式的檄文也开始出现,例如下面《太平天国义军奉天讨清檄文》檄文,便指出了清朝诸多要害,主打牌就是汉人欺负满人用的话和今天的一群人很像“自有明,失真天命,太平天国为奉天讨胡”。接着,点出了正义所在:我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军是为了汉人来打胡人。近而,洪秀全又戏耍了了满清政府“今满洲悉令削发,拖一长尾於后,是使中国之人变为禽兽也。中国有中国之衣冠,今满洲另置顶戴,胡衣猴冠坏先代之服冕。是使中国之人,忘其根本也”。紧接着,洪秀全点出了满族统治者对汉人所做罪孽“前伪妖康熙暗令鞑子一人管十家,淫乱中国之女子,是欲中国之人尽为胡种也。”之后,便指出自己是多么正义“予兴义兵,上为上帝报瞒天之雠,下为中国解下首之苦。”最后,又是允诺又是威胁,很有一统江山的味道“务期肃清胡氛,同享太平之乐。顺天有厚赏,逆天有显戮”。
而我们再看看曾国藩的檄文——《讨粤匪檄》。其高明之处就在于大打“文化牌”,一语道破太平军必败的因素。“(太平军)荼毒生灵百万,蹂躏州县五千余里。”指出太平军多么残暴之后,曾国藩迅速明确指出:太平军并不是只杀有钱人,连穷人也不放过。他们的为穷人办事儿的言论是假的,在檄文中他说“所过之境,船只无论大小,人民无论贫富,一概抢掠罄尽,寸草不留。”为了增强说服力,曾国藩在此处开始播放谣言“其虏入贼中者,剥取衣服,搜括银钱,银满五两而不献贼者,即行斩首。”
一阵威胁之后,曾国藩开始点出了太平军灭中国文化的要害。他说“虽乱臣贼子,穷凶极丑,亦往往敬畏神祇”,这一点曾国藩确实点出了洪秀全的失败之地。因为中国人素来敬重祖先,就是曾国藩所说的历代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张献忠都对儒释道的开创人的宗庙秋毫无犯。相反,太平军则毁庙宇、道观、儒家圣殿。从而,激发起信佛、信道、信儒等多方面的反对。曾国藩在此时,将自己打造成了儒释道反抗的代表,从而团结了各种力量。最后,曾国藩也是一番威胁,他说:“若尔被胁之人,甘心从逆,抗拒天诛,大兵一压,玉石俱焚。”
通过上述对比,我们发现起义者和被推翻者都宣称自己是正义的一方,都宣称是为了保护中国。一个是唱着:推翻异族统治;一方是说着保护中国文明。但是有一点,双方都没有叙述谁更残忍。
清军打个老百姓还可以,遇到太平军和洋人则是一阵风。当时民谣:洋人好比一只鹰,黄毛高鼻绿眼睛。鹞鹰凶恶怕弓打,洋人怕的红头军
对于这一点,正史、地方史等已经多有涉及。在这点上,我们可以看出:凡是太平军活动频繁的地区,“曾剃头”、“曾屠户”的名声更多一些;凡是太平军没有活动、活动很少的地区,太平军残忍的传言、童谣更多一些。
可以说,残不残忍大多是军事行为。太平军活动频繁地区、掌控地区,官军认为是受太平军影响最深、形同匪类的人,因此,军事行动往往比较狠,杀戮较重。而太平军也相反认为,清有效统治地区则是顺民遍地、奴才横行,为了汉人的天下,就得多杀奴才。
近年,说太平军残忍、无过多少年的文章非常多,看这方面的人非常多。我们不妨专门说说相反的例证。搜搜今日头条,这些文章多得狠。
我们可以看看,一些相对中立的人地介绍。后世湖南人谭嗣同在《仁学》中记述道:“湘军以戮民为义,城邑‘一经湘军之所谓克复,借搜缉捕盗为名,无良莠皆膏之于锋刃,乘势淫虏焚掠,无所不止,卷东南数省之精髓,悉数入于湘军,或至逾三四十年,无能恢复其元气,如金陵其尤凋惨者也以致归民有官兵不如长毛之叹。”诸如此类的书还有,(英)呤唎的《太平天国革命史》、容闳的《西学东渐记》、戴望《汪中伊握奇图解序》等。
而与此相反,民间各类民谣却能反证太平军的所作所为,例如江苏、浙江人民把忠王李秀成比做“亲爹娘”,苏南歌谣这样唱着:萝藤爬在高墙上,农民要靠李忠王。地主老爷吓破胆,百姓找到了亲爹娘。青竹竿,白竹台,迎接忠王到苏州来。杀脱张、何两强盗,我伲农民把头抬。
还有,“小小麻雀往南飞,飞来飞去不发愁;你到天京托件事,看看忠王瘦不瘦。”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咸丰帝
其实,太平军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军事游击,只是攻占而无养护,人称“一溜烟”的流寇方式。只不过是在江、浙、苏三省的部分地区有根据地,其他省份大部分都仅仅是战场。由此,他也不可能系统地有组织地屠戮当地百姓。相反,清军、湘军则是主体占领者。
但是,统治阶层散布的各类谣言确实起到了效果,石达开脱离洪秀全后,畲族的一首长篇叙事民歌《长毛歌》,便展现了畲族百姓看到、听说长毛之后的心情,看到长毛后的心情,以及最终参加长毛的心情。
之前,我们过高地抬高太平天国运动,实属错误。但是,21世纪后,人们又一股脑地无端批评太平天国运动,同样是错误的。
太平天国运动就是一场农民起义,其实并无什么先进意义。类似于它的,清朝的白莲教、元末农民起义等皆是如此。只不过,它用的是外国宗教,起初打倒中国传统文化而已。然而,随着时间的推进,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灭绝行为已经日渐减少。到了石达开出走天京后,石达开等人已经开始明确提出了保护各种传统文化设施的布告。其实,洪秀全等人真的信吗?只不过是拿它做个幌子而已,用以统治善良的绵羊。
最终,我们要问到底谁才是7000万生命的凶手呢?无疑,他们都是凶手。但谁是第一凶手呢?无疑是清朝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