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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解密

清官们集体围攻能臣,一切都是康熙的授意

题记:在清朝有一位奇人,此人本是贪官,但因为清官上级的一夜谈话,最终将贪官变成了廉吏。自此,廉洁清正,勤勉干练。因为本是贪官,所以对贪官的行为非常了解,在处理案件中更是连连破解重大疑案,被评为“治行为江南最”。然而,他的反贪行为历来被一些人质疑。

1.刘罗锅的刘三本原型郭三本围攻能臣

这家伙,人称“三本儿”,咱们耳熟能详的刘罗锅有个外号叫“刘三本”,其实,就根源于这个大刺头。之所以叫他“三本儿”,并不是每次上朝都要参奏三本,而是指这位大刺头上的三道弹劾文章,弹劾对象都是一二品大员,甚至有的是康熙朝的三大权臣。这位大刺头名叫郭琇。然而,他的第一本参奏对象直到今天都争议非常大。因为这个人是位能臣,而且贪污证据并不足。

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一直潜伏在贪官堆儿里的48岁的郭秀,终于成为了一名监督官员的官——江南道监察御史。一年半后的康熙二十七年正月二十二(1688年2月23日),沉默许久的郭琇一鸣惊人。上奏康熙帝,弹劾对象竟然是一品大员河道总督靳辅。这道文章写得一气呵成、有理有据,一下子就将河道总督参劾下去了。

然而,以今天的眼光看,这完全是一场冤假错案。清朝著名的清官汤斌、(小)于成龙等在其中起到了很不好的作用。在这中间是否有靳辅谈及的阴谋,我们不敢说,因为资料欠缺。但清官们的一个致命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封建社会的清官往往很重视书本,某种程度上他们将书本里的教育真正地付诸行动。但书本上的知识往往代表着对历史的总结,例如于成龙批驳靳辅没有按照大禹治水的方式治河的理由就很牵强。在这场斗争中,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贪官们在这件事情上对靳辅给予了支持,而清官们往往选择了同皇帝站在了一起。由此,我们不得不发出一阵感慨:反贪腐可以,但千万不要涉及专业知识以及专业贡献。

有了能力的贪官,也要抓,不能因为你有能力就对你的危害不管不顾,但万不可对其全盘否定,把包括工作能力和贡献等成果一概给予否定。如果靳辅果真的贪污了,那就拿出证据来,而不能以外行去攻击内行,从而造成冤假错案。

靳辅(1633—1692年)辽阳人,隶汉军镶黄旗,属于满化汉人

靳辅生于1633年,卒于1692年,是清朝有名的治河名臣。顺治六年(1649年)做了笔帖式,两年后任翰林院编修,之后一路升迁到兵部员外郎。到了康熙元年(1622年)升任兵部职方司郎中,八年任《世祖实录》副总裁官。十年被任命为安徽巡抚,六年内兢兢业业、为官不错。因此,康熙十六年(1677年)三月,靳辅被升任为河道总督。

2.康熙为什么要扳倒靳辅

为了治理黄河,他先后上书八次,对于黄河的有效治理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在他的努力下,黄河八年无大灾,但是小灾仍然不断。为此,康熙皇帝对靳辅提高了要求,要知道,黄河治理问题直到民国期间仍然是大问题,在清朝初年,想彻底解决它。无异于痴人说梦。因此,面对二十三年后,黄河小灾不断的状况,康熙对靳辅越来越不满。

关键的问题是,靳辅这个人还比较拧,对于自己的治黄方式方法认为很有道理,因此,对皇帝以及(小)于成龙(以下不再注释)、汤斌等人的其他治理方式并不认同。更要命的是,靳辅的办法得到了明珠、徐学乾等人的支持。他们的理由是:于成龙、汤斌等人确实是廉臣名吏但对于治理黄河他们懂吗?靳辅干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比他们差吧。由此,康熙认定:靳辅这个人也是党争集团人物,虽然是归属于明珠还是徐学乾并不明晰,但却是双方都极力争夺的人物。

康熙和靳辅的争论发生于二十四年秋。靳辅上奏要修一些减水闸、大坝,用以调节水势大小。康熙认为,这样做会迁移百姓对老百姓没有好处。就在争论之时,江苏的高邮、宝应等地发生湖灾,湖水泛滥淹了不少人畜、庄稼。靳辅修筑的大坝虽然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效果很令康熙不满。

康熙很想把坝里面的水引入大海,便命安徽按察使于成龙前往负责工程修理。在工作中于成龙和靳辅又发生冲突。靳辅反对将水泄洪,原因是出海口高内地五尺,如果发生海潮侵害更大,不如筑堤存水筑堤一丈五,拦水一丈。同时,靳辅连续要求修建多处大堤坝,康熙认为劳民伤财,效果又不好。因此,召集众人商量,半年后靳辅的意见被否决。同时,在康熙降罪几名支持靳辅大臣之后,朝廷上下对靳辅进行了全盘否定。康熙以靳辅劳苦功高为由没有革他的职务,仍任总督。

爱新觉罗·玄烨(1654年5月4日—1722年12月20日),在吏治上康熙问题很多

3.有能力的人脾气大多不好,靳辅的反抗

康熙二十五年年底,主持疏通入海口以及河道工程的孙在丰提议,将减水的大坝全部填死。次年正月靳辅来京与各大臣辩论。靳辅认为:高家堰大坝对于防灾非常重要,因此,决不能闭塞。其他五六个水坝可以。康熙说高家堰不闭塞等于没有闭塞。然而,此时的靳辅已经孤掌难鸣,他的政策没有得到支持。到了康熙二十六年年底,靳辅的河道总督基本已经被架空。

郭琇在二十七年正月突然发难,将靳辅过去的功劳不但全盘否定,而且说他无德无才,一切都听命于幕宾,即科考无望的陈潢地指使。

靳辅非常倚重的那位陈潢,在中国治河史上也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他生于1637年,卒于1688年,享年51岁。他跟随靳辅11年,康熙16年时,靳辅路过邯郸吕祖庵时看到了陈潢的题壁诗:四十年中公与侯,虽然做梦也风流。我今落魄邯郸道,要替先生借枕头。该诗的另一版本为:富贵荣华五十秋,纵然一梦也风流。而今落拓邯郸道,愿与先生借枕头。

靳辅一看非常诧异,便与之交谈,结果立刻聘请其为幕宾,助靳辅治水。最终,康熙二十七年,靳辅被罢官,陈潢惨死于狱中。所幸的是二人作为治水专家留下了宝贵的著作,陈潢的著作《河防述言》、《河防摘要》,被附载于靳辅的《治河方略》中。

郭琇在奏章中批评靳辅和陈潢:今天讲筑堤,明天讲修坝,一有工程就要花费,从中中饱私囊。郭琇上奏之后,监察系统突然全面发力,给事中刘楷等继续发难,更有甚者御史陆祖修上书说他恶贯满盈,暗示杀他以平民愤。

靳辅则上奏反驳:自康熙十六年任职以来,以黄河为代表的江河湖海灾害频仍,我昼夜操劳,各项疏通、筑堤坝的费用原先估计需要白银六百万两,而我四处节省最终不到估计的一半,我从中中饱私囊的话怎么会省钱呢?如果他们说我贪污了的话,就请拿出证据来,不要扯东扯西。反对我的人主要是郭琇、于成龙、慕天颜、孙在丰等人。郭琇和于成龙是把兄弟,郭琇和孙在丰是同年,刘楷、陆祖修是慕天颜的门生。他们之所以反对修坝筑堤,乃是他们在这些地方都是大地主,伤害了他们的利益。

三月八日,康熙命诸大臣对峙辩论。双方各有支持者,辩论非常激烈。于成龙指责靳辅:江南百姓一听说你靳辅的大名,恨不得活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靳辅反击道:我是为朝廷效力,我修筑河堤,将一些表面上为官清廉的富豪所隐瞒侵占的土地查了出来,确实伤了一些人的命根子,关老百姓什么事儿?

第二天,双方再次争论,于成龙虽然是清官能吏但对治河并不在行。他质问靳辅:“你治河就治河,加重老百姓负担干什么?”靳辅回答:“我如何加重负担?”“你让民间老百姓收集柳枝,这有啥用处?”靳辅一听冷冷一笑:“柳枝不用于治河,那用于何处呢?”。

4.靳辅被罢官,陈潢惨死狱中

其实,争论只是走形式而已,康熙圣意已决,将靳辅革职,陈潢要被捕入狱,幸运的是他还未被抓已经病死了,否则在狱中会受到怎样的待遇,而且,他到死也不会被平反。

靳辅被罢官后,于成龙等人继续加码,希望皇帝全盘否定靳辅,康熙颇感为难。全盘否定就等于必需找出靳辅的各种罪证,必需杀之。然而,靳辅对江河湖海的治理的功勋有目共睹,特别是对于京杭大运河漕运的维护。所以,康熙暗中命人四处查探,希望新任河道总督千万不要在对靳辅不利的情况下,真的将其全盘否定。

同时,康熙又暗中调查靳辅,发现从事河务工作的人大多都力挺靳辅,心中对靳辅颇有歉意。自康熙二十七年被罢之后,到康熙三十一年间,靳辅主要是在家中处理一些上到康熙,下到各级河道官员在水利方面工作的一些征询意见外,主要是修身养性。

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二月,河道总督王新命贪污六万多两银子,康熙决定重新启用靳辅。靳辅以年老体衰为由推辞,康熙执意要求靳辅赴任。最终,靳辅病死在任上。

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有感于靳辅所做的治河功绩以及对治河工作的制度性贡献,康熙发出了如下感慨:

康熙十四五年间,黄、淮交敝,海口渐淤,河事几于大坏,朕乃特命靳辅为河道总督。靳辅自受事以后,斟酌时宜,相度形势,兴建堤坝,广疏引河,排众议而不挠,竭精勤以自效,于是黄、淮故道次第修复,而漕运大通,其一切经理之法具在,虽嗣后河臣互有损益,而规模措置不能易也。至于创开中河,以避黄河一百八十里波涛之险,因而漕挽安流,商民利济,其有功于运道民生,至远且大。朕每莅河干,遍加咨访,沿淮一路军民感颂靳辅治绩者众口如一,久而不衰。

黄河之水滔滔,多少能人为驯服它付出了生命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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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简介:业余作者李连利。著《玩死的帝国:唐伯虎与大明娱乐业》《白银帝国》《左宗棠评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