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忠的民国大师:王国维
↑ 王国维 像
提起民国时的国学大师王国维,大家最熟知的是他写在《人间词话》的这段话: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人间词话》珍本
这段精彩的论述,见解精辟,鞭辟入里,的确让人心悦诚服。有如此见识的王国维,应该是个与时俱进的“聪明人”吧?完全不是。他是个一根筋的倔人。比如,他对溥仪对大清朝就有一种顽固的忠诚。
王国维是个旧派人物,他曾经担任过清朝逊帝溥仪的老师,官居五品“南书房行走”。后来,溥仪被冯玉祥驱逐出紫禁城,王国维的“帝师”生涯也就结束了,从此赋闲在家,著书为业。
↑溥仪幼年照
1925年,在胡适的举荐下,清华校长曹云祥决定聘请王国维到清华的国学研究院执教。胡适受曹云祥所托,亲自将一封非正式的印刷体聘书转交给王,并将研究院的性质和教授程序作了一番讲解。王国维本来不想就聘,但胡适用自己的小汽车载着他到清华园转了一圈后,他才有点动心。后又经吴宓亲自登门拜访,王终于决心就聘。
↑胡适 像
但王觉得,这事儿自己做不了主,应该先禀报溥仪,看“皇上”是否“恩准”。于是,王国维悄悄地跑到天津张园拜见了老领导溥仪,好在溥仪没反对,终于,王“面奉谕旨命就清华学校研究院之聘”,不久后举家搬进了清华园,正式就任国学研究院教授一职。
↑清华园
1927年,王国维在清华任教时,整个社会中革命气息浓厚,大家纷纷割掉象征腐朽清朝的辫子,仿佛以此明志,奔向新时代。唯有梁启超和王国维不为所动,整天拖着一条长辫子,大摇大摆地行走在清华园,完全不顾忌别人异样的目光。由于这二位德艺双馨,名声太盛,师生们也都表示理解,没人为这事儿去找他们的茬儿。所以,他们的辫子就一直留着。
↑梁启超(左二)与王国维(左三)像
但是,辫子太长,头发太多,卫生状况一定得搞好。所以,每天早晨,王国维洗漱之后,都得由其妻子给他梳头。时间一长,妻子就有点不耐烦。某日,正好碰上王夫人有急事要办,就忍不住发了点牢骚,意思是:大家都剪了辫子,为啥你偏偏留着,每天早上还得费时费力地打理它?王国维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留了,又何必剪呢?”
(作者:巫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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